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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他胡乱跑,竟也被他撞到了厨房那处。
厨下众人得了这位贵人的赏,此时见他又往这头来,无不客气热忱。听说要带路,争相为祁世骧领路。
祁世骧回到安府为他备下的客院。
贴身小厮见他回来,提着的心才放下,忙上前去伺候他,道:“公子,方才安府管事送了点心来,你可要再用一些。”
祁世骧哪有心思吃点心,他心口好似压了甚么东西。他挥挥手,那小厮让人撤了食盒,又伺候他洗漱。
他换了寝衣躺下,枕被间那浓郁熏香令他很是不喜。他几分嫌弃地拉低了被头,又胡乱将自己衣裳团做一团,直接当了枕头。
许是今日奔波,舟车劳顿刚到宁源,晚间又折腾一番,秏了精力,他竟是很快入睡了。
朦胧间,晨曦进了床帐。
婢子来喊他起床。
“三公子?”
那婢子声儿千柔百啭,似天宁寺三月莺啼。
“三公子?”
他眼皮沉得很,像是粘到了一处,竟是怎么也睁不开。
“三公子?”那婢子凑得极近,薰得香亦令他不适。他想斥开她,让她滚远一些。
嘴也被封了。
那婢子竟妄为到私自掀开他薄被。
“大胆!贱婢!”
他大叱一声,猛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他的贴身丫鬟夏瑶。
他怒道:“住手!我不是让你别进我屋子伺候!母亲不是已经将你赶去庄子上了!你为何还在此处!”
那夏瑶道:“奴婢想伺候公子一辈子,不愿去庄子上。公子吃了我吧!”
祁世骧大怒:“放肆!我学的是祖父亲传的祁家枪,练的是天宁寺的正道功法。岂能像你们这些歪门邪道一般,食同类增功力!”
那夏瑶散了衣裳又扑上来,他像上回一样,赏她一记窝心脚,把她踢得老远。
他怒不可遏,系紧裤头,下得床来,正打算喊人将那贱婢拖出去。忽见那伏地的夏瑶一身浅碧裙衫,微微抬了脸朝他看来,一张姝色隐现的粉白面庞上沾着泪珠。
身旁食盒的汤汁洒出一半。
“你、你不是夏瑶!”
“三公子,我就是夏瑶。”
他有些糊涂,他记得夏瑶不是这样的,但不知为何,她说的话儿,他却那样轻易相信了。
他把要拖她出去的事儿给忘了,看一眼那打翻的吃食,道:“再拿一盒便是,哭什么哭,你们女子就是烦!”
那夏瑶道:“不快活自然就要哭。”
“我禀了母亲,不让你到庄子上去就是了。你、你……”他有些别扭道,“你还是在我院子里伺候我。”
“好,有了三公子我才快活……”
……
祁世骧缓缓睁开眼,外头天光已是大亮。他僵着身子,呆愣愣看向帐顶。
为何会做这般怪梦?
他记得那个夏瑶,是个不知羞的。仗着自己爹娘在管事面前得脸,调来他身边做他的贴身丫头。她有事没事总爱往他眼前凑,他嫌她烦。直到那日晨间,她竟敢!他狠狠踢了她一脚。
可梦里她变脸了,竟变作了另一张脸?
想到此处,祁世骧很是羞恼。如何那个胡言戏耍自己的奸滑丫头能入梦。他臊得脸通红,急急坐起,道:“来人!来人!”
小厮忙推门进来:“公子,您醒了!”
他又道:“去!你先下去!”
小厮一头雾水地退下。
他满满地羞耻,继而又很是恼怒。他狠狠捶了一下床,声气儿更响了:“滚进来伺候!”
两个小厮头皮发紧,进来伺候他穿戴洗漱。
一小厮正要收拾床铺,祁世骧阻道:“住手!”
小厮立时顿住,等在一旁听他吩咐。
“中裤、褥子、被子都烧了!”末了又添一句,“不许再用这等低劣熏香。”
小厮赶紧将这些卷到一处,抱着出门去销毁。
一小厮艰难道:“公子,小的没瞧见您的玉佩?屋子里都找过了。”
那玉佩是他与大哥出生时,祖父命人制的。他想到甚么,飞奔去追那捧走被子、床褥的小厮。
那小厮手脚快,已将被褥捧至下人房。
公府有随行的嬷嬷看顾、料理祁世骧日常,见着小厮捧来这被褥,打开一看,笑眯眯道:“咱们三公子也成人啦。”
那小厮大上祁世骧两岁,挠了挠头,嘿嘿笑:“公子正发火呢。”
话音刚落,祁世骧便冲进来。见自己那污了的中裤、被褥正在一旁堆着,也顾不得那许多,好一阵翻看,并未见到玉佩影儿。
嬷嬷道:“三公子找何物?”
祁世骧焦急,没找着玉佩,人便一阵风似的出了院门。跑至厨房那处才想起来,他并不记得原路。只捉了个厨下的烧火丫头,道:“你们府里那种着榆槐的宝瓶门在何处,快带我去。”
那丫头见贵人让她带路,虽有些畏缩,但也将祁世骧带至他昨晚意图捉邪祟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