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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之际,众人难免放·浪形骸。祁世骧见怪不怪,只喝酒听曲儿。那唤作云莺的小花娘跪坐在祁世骧身旁,也不敢凑近。
韦宝琛想到自己第一回的手忙脚乱,做了一回体贴哥哥,对祁世骧道:“去去,去旁的厢房。”
祁世骧起身,那云莺乖巧地跟他身后进了隔壁厢房。
他在一旁榻上落座,见她安静柔顺关了门,立在一旁,话儿也不多。他道:“抬起头来我瞧瞧。”
那小花娘慢慢抬起头来,杏眼粉面,眼神儿娇怯,很是惹人怜。
祁世骧道:“多大了?”
“禀公子,奴十六了。”
“你叫云莺?哪个莺?”
“是莺歌燕舞的莺。”
“怎地取这名?”
“妈妈说我这嗓儿若莺啼,听着好听,唱曲儿也好,便叫这名。”
“知道我是谁么?”
“禀公子,奴知道,您是英国公府的祁三公子。”
“唤我一声来听听”
“祁三公子。”
“再唤。”
“祁三公子。”
“别停。”
小花娘便似提线木偶一般,嘴儿张张合合,唤了近百声“祁三公子”。
“停!”祁世骧皱眉道,叫声“祁三表哥来听听?”
小花娘又木偶般唤了近百声“祁三表哥”。
祁世骧皱着的眉不曾平复,不耐烦道:“回头告诉你们妈妈,让她给你换个名。云燕云雀的随便。”
小花娘凭一管嗓音在百花楼走红,压下几个前辈,难免有些沾沾自喜。今日见着个矜贵俊公子,一眼相中了她。她心下虽忐忑,但知这是天大的福分,外面不知多少姐妹红了眼,故而小心翼翼伺候。
不想这俊俏郎君这样怪的癖好,不叫她唱曲,只让她一个劲儿地唤他。完了还不满意,竟要让她换名。
她委屈的眼眶微红,但也极力忍下,不敢坏了他兴致。
她道:“奴知道了。奴给公子唱一曲吧。”
祁世骧道:“不必。”
小花娘羞答答道,“那、那,就让奴伺候三公子吧。”说罢,红着脸儿去解自己衣裙。
祁世骧并未阻止。小花娘娇怯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羞答答眼神柔情似水,走至他面前,闭上眼睛道:“求公子垂怜。”
祁世骧瞥了她一眼,那扭捏作态劲儿让他很是不爽,道:“站另一边去,转个圈我瞧瞧。”
小花娘依言转了一圈。
他生得白,那花娘一个女子却还不如他,他忍不住道:“你晚膳用了多少?怎地腰比我还粗——”
他忽地住了嘴,似是想到了甚么,面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那小花娘脸色亦是不好。一张脸儿由红变白,由白变青,“哇——”一声嚎啕大哭,受不住这番羞辱,抱着裙衫推门而出。
老鸨虽得了重金,但担心那祁三公子不知收敛,对她新栽培的姑娘下重手,见才一盏茶功夫,小花娘便跌跌撞撞出来,大惊失色。等那小花娘抽抽搭搭掉完眼泪,老鸨问清前因后果,一时满脸表情、万般变幻。
自这回事后,韦宝琛那眼神总是似有若无地扫过祁世骧那处,就差问上一句“是不是天宁寺童子功练过火了”。
祁世骧有些恼火,却并不是恼韦宝琛与那小花娘,恼的是那安如莺与他自己。他有一阵子不往百花楼去了,平日下值后多去福安堂,作陪在老太君身侧。
这日,遇着安阳郡王来同老太君辞别。季淮与祁世骁形影不离,老国公在世时,也时常来福安堂拜见,老太君自是熟悉。她也是看着季淮自少年长成如今青年模样,看他过来,心下欢喜。由着二人陪她说上几句。季淮有事,坐了一盏茶功夫,便要告辞。
太老君让祁世骧亲自送客。祁世骧无有不从。回福安堂复命时,多问一句,道:“郡王从前虽也常来我们府上,近日好似来得频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