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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陈思思去塘县的一路都很顺利,顺利的让她心里发慌,她不是第一次来塘县,她和刑子期第一次出案子,来的就是这个地方。
当时是为了追拿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那人自诩江湖人士行侠仗义,干的却是拿钱买命的勾当,但他的主顾涉及朝廷大官,这案子愣是无人敢查,各位大人们你推我让,最后就被扔到了他们衙门。
那是第一次陈思思意识到她的大人有多虎……
“思思!有案子,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得去一趟塘县!”刑子期风风火火地赶回衙门,对正在写文书的陈思思说道。
陈思思一听赶紧放下笔,问道:“是什么案子?你要带上我,我武功还没练好,会不会给你拖后腿?”
刑子期似乎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摇摇头:“不会,能跑就行,我需要你跟我假扮一下夫妻。咱们这次是个大案子,你记得之前京城里流窜的那个连环杀人犯吗?”
陈思思点头:“我知道,你要去抓那个杀人犯,大人你是疯了吗?京城现在哪个衙门敢碰这个案子啊!这不是呈英雄的时候,你看不上京中权贵,不屑与之为伍,难道不就是因为看不惯他们的为人吗。那你去得罪他们,是,你是皇亲国戚没人敢动你,可树敌太多终归不是件好事儿!”越说越激动,她居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陈思思很敬佩刑子期的正义,可是正义的前提是不牵连到无辜的人,此去一行把那个人抓出来,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少朝廷大官,他们报复不到刑子期身上,可他们衙门上上下下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哪一个经得起报复。
刑子期见她生气了,把怀里的密令拿出来给到了陈思思,小声说:“就知道你又要说我,这次是有密旨的,咱们是奉命捉拿。皇帝答应我了,只要我们把人抓回来就够了,到时候交由大理寺秘密处理,和咱们没关系。”
说着忽然笑了起来:“每次都凶神恶煞地说我呈英雄,其实就算没有密旨,你也不会拦着我对吧?”
陈思思打开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实是密旨没错,脸色这才好了些,说:“我怎么拦得住你?这事儿我去,那我现在马上去收拾行李,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即刻,千里已经驾着马车在外面等咱们了。”刑子期眼中满是兴奋,这个人他早就想抓了,但又怕惹恼了陈思思,只能一天八趟得往皇宫跑,求皇帝给他们下旨。
若是放在早些年间,他早就带上千里直接去把那人首级提回来了,哪里还容得他跑到塘县?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看着收拾好包裹急急忙忙赶过来的陈思思,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心下暗笑:现在也是有人管着的了,不是孑然一身了。
三人驾着马车赶路还算快,塘县就在京城周边,天还没黑几人就到了。
刑子期给陈思思带好了面纱,跳下马车,伸出胳膊给人扶着。
陈思思下意识想把他的手拍开,又意识到两人的任务,扶上了他的胳膊,眼看着眼前的人跟着大狗竖起尾巴一样得意,面纱下也忍不住露出个笑脸。
两人住进了客栈,千里就在隔壁房间里,陈思思这才扯了面纱,坐下来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后说道:“我看这塘县和京城比起来也不差,街上人更是不少,你有他具体的藏匿地址吗?”
刑子期也喝了口水,淡定自若道:“我怎么会打无准备之战,来之前我就安排了一位大人假意同他交易,他们会在明天塘县首富李家小姐的比武招亲大会上碰头。”
陈思思瞪大了眼睛,一口茶水差点儿喷出来,哭笑不得到:“什么?这是个什么碰头地点?这个人,还挺有意思……抓到他以后大理寺会处死刑吗?”
“会吧,皇帝不想把那些人扯到明面上处置,大概会逼出来一份名单,至于暗中如何处置……就得看皇帝的安排了。”刑子期当初在处理人口贩卖案的时候吃过亏,他当时得罪了不少京中权贵,没少被下绊子,吃一堑长一智,他这次才提前去求了皇帝。
陈思思点点头。
……
两人默默的收拾好了行李,陈思思自觉抱了床被子和枕头铺在门前的地上,手里还抓了把匕首。
刑子期没有拦她,往床上一躺,陈思思现在名义上还是他的下属,在他没有和她说清楚之前,不会轻易去做出令人误会的举动,更何况现在是执行任务期间,也不适合谈情说爱。
第二天天一亮陈思思就从地上坐了起来,手下意识搭上门,感觉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才赶紧起身把被子枕头都收拾好放在床上,刑子期已经醒了,正坐在窗前眺望。
陈思思凑了过去:“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要心急,你看,对面就是李家搭的台子,咱们现在不知道那人的长相,也不清楚他的武功水平,先不要贸然行动。千里已经在人群里了,咱们先静观其变。”刑子期嘴上说的轻松,眼神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楼下涌动的人群。
过了一会儿人们吵吵嚷嚷起来,台子上也上来了人,是个白胡子老翁,拿了个铜锣猛地一敲。
咚——
“诸位!诸位听我说!咱们比武招亲采取的是车轮战的形式,只打今天这一天的擂,老朽手里的这一把香,都烧完了,最后还留在擂台上的,就有机会做我们李家的姑爷!”老翁看着没什么力气,喊出来的声音却如同三四十岁的壮年男子一般洪亮。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按耐不住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一跃而上:“诸位,那许某就不谦让了。”
紧接着又一个黑衣男子跳上了台,冲先上去的的男子拱拱手:“承让。”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腿的,最后居然抱在一起,一块儿滚下了台子。
陈思思捂着嘴笑笑:“这比武招亲,有点意思。”
刑子期也让这俩人逗笑了,轻轻吹了声口哨,在一众争吵声中不太显眼。
但人群中的千里却耳朵一动,跳到了台上。
陈思思看着千里若有所思道:“大人你看看,咱们千里大人这么看起来还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高有身高,这身手还不一般,你把千里大人放上去,也不怕那李家小姐看上他?你这得力手下,变成李家的乘龙快婿?”
刑子期也笑了:“不然我去?”
陈思思的笑僵在了脸上,干咳两声没再多说,而是继续观看底下的比武。
千里上去后就一直没下来过,一轮轮下来居然一直打到了晚上,眼看着最后一支香也要烧完了,千里还是没能对上暗号。陈思思有些坐不住了。
还没等她起身就被刑子期拉住。
“你要去哪儿?”刑子期拦着人问道。
陈思思焦急道:“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人还没出来,我去把千里大人喊下来。”
“不急,我们的目标还没出现呢……”刑子期却稳如泰山,目光扫来扫去,最后锁定在台坐在燃烧着的香炉旁边的女子,女子带着面纱,看不清楚容貌,但体态优雅,身上的着装也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露出来的手看上去却骨节分明,甚至有些粗大。
刑子期指给陈思思看:“你看,那位女子想必就是李家小姐。”
陈思思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也注意到了女子,眼神一下子锁定在了女子的手上,端详了一会儿看向刑子期:“你是想说……”
刑子期点点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这次就要看我们千里的了。”
“可是……万一猜错了怎么办?”陈思思看着那个女子,虽然她心下也十分怀疑,但本能上还是认为不确定的事儿存在错误的可能,他们猜的不错那就是成功捉拿下罪犯,他们如果猜错了,就是毁了一个女孩子的比武招亲。
刑子期愣了一下,他到没有考虑那么多:“猜错了,那咱们只能在塘县多待几天了。”
“我不是说猜错了我们怎么办,我是说猜错了的话……她怎么办?”陈思思虽然这么说着,但也清楚刑子期这么做无疑是正确的,甚至可以说得上聪明的决定。
刑子期听出了她的顾虑,思量一番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如果真的是咱们猜错了,我亲自上门去给她道歉。”
陈思思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他们是在执行任务,刑子期愿意亲自去道歉已经算是很有诚意了,她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两人一直等到黑夜,底下的人散的差不多了,那位老翁上台把千里请了下去,千里和那个女子说了几句,就一起上了台边的马车。
“追吗?”陈思思握紧了匕首,盯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刑子期踩上窗檐,回头叮嘱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先跟过去看看。”
说完从二楼一跃而下,身影融在黑夜间,看不到踪迹。陈思思四下望了一下关上了窗户,她知道自己贸然跟上去只会添乱,她记得,在外执行任务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听话。
她听话的在客栈等了整整三天,期间除了出门买了些吃食以外一直没有请举乱动,自从前几日他们走了以后塘县就安静了下来,根本没有举行婚礼的迹象,所以那个李家小姐肯定有问题,就是不知道刑子期和千里能不能顺顺利利把她带回来了。
她在客栈等了足足八天,期间写了无数封信想要寄回京城,但又怕贸然把人喊过来会惊动藏在暗处的人,只能写一封撕一封。
等到第九日,才算是有了点消息。
塘县李家要举办婚礼了,她出门打听了一下,新郎官就是前几天在比武招亲大会上打赢了的千里,她的心这才算放回了肚子里。
第九日,新婚当天,她收拾好了行李混进了人群,跟着送亲队伍一路出了塘县。
等送亲队伍停下来休整时,她趁机凑到了花轿旁,撩起了帘子,却被一把拽了进去。
刚想惊呼就被捂住了嘴,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捂住她的人,悬了好几天的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点了点他捂着自己的手。
刑子期松开她,露出一个浅笑小声说:“我就知道你聪明,会跟上来。”
陈思思也压低了音量:“怎么回事儿?千里和那个李家小姐呢?”
“我让千里先带着她回大理寺了,我们坐轿子回去。”刑子期这几天似乎经历了很多,眼下的疲倦藏也藏不住。
陈思思明白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下藏着多少危险,幸好他们平平安安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