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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来人身披连帽斗篷,将脸遮了个七七八八。尽管如此,那半遮半掩的容颜在月光下依旧让人顿感惊艳,身上若隐若现的馨香更是叫人心猿意马。
对方柔弱,轻轻一幢就似弱柳般往后倒去,出于本能与正义之心,雍久眼疾手快、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对方的腰。
盈盈一握若无骨,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雍久虽看不清当事人的模样,但那柔软纤细的腰肢,红菱小口微张,发出轻轻的惊呼声让人心生怜惜,生怕一不小心手上用了点力就会弄疼对方。
好在对方很快缓过神,轻轻道了声谢,借着雍久手臂的力量直起身。遗憾的是,有的人喝了点酒,又美人在怀,神志不清地没有即刻松手,颇有几分纠缠不休的样子。
女子随行的女婢已然出声又出手,打掉她的爪子,大声斥道:“无礼狂徒,还不赶紧松开!”
雍久赶紧松手,这才发现地老鼠被撞在地上正嗷嗷叫唤:“哪个狗东西不长眼,连爷爷我都敢撞?”
定睛一看,来人着装华美,身后随从众多,恐怕不是达官便是贵人,地老鼠的酒立马醒了十分,“对不起,对不起,臭乞丐不懂事,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没撞伤您吧?”
边道歉边拉着雍久往一边退去。
“想跑?”女婢一眼看穿地老鼠的心思,挥手叫身后侍卫去捉捕二人。
“不必,让她们去吧。”
不过愣神间,那俩人便如老鼠般逃窜得无影无踪。
“可是殿下,她们如此……”
原来,雍久撞得不是普通的贵人,竟是大周的镇国康宁长公主殿下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打断婢女夕霞的话,转头吩咐另一婢女:“夏至,把那东西拿来我瞧瞧。”
名唤夏至的丫鬟将地上一块圆玉捡起,呈给独孤伽罗。
良久,只见长公主捏紧圆玉,望着夜空轻叹:“天助罗儿。”
侍卫没追几步,就听命折返了。满脑子只想逃命的雍久二人却毫不知情,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好一阵,跑到两腿发软,才停下喘口气,却发现不知身在何处,丢了方向。
“陀儿,这是哪里?”雍久喘得只能靠在长长的走道墙边休息,地上的青石板路质量不错,天下着毛毛细雨,跑了一路倒也不觉得滑脚。
地老鼠撑着膝盖,弯着腰靠在对面的墙上:“嗯?阿九是在叫我吗?”走道狭窄,似乎是大户人家后院的间隔小道。地老鼠也喘,但打小乞讨、偷食被追惯了,比雍久好上许多,“我也不知道,从没来过这里。”
“以后我就叫你陀儿吧,”雍久喘着大粗气,人都快蹲地上去了,这身体素质也真是够差的,“你那块玉上的字。”
地老鼠眼睛一亮:“原来那个字念陀,陀儿陀儿……真好听呢!哎?阿九,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地老鼠,这名字实在不雅,雍久不想这样叫自己的朋友。
雍久摇头:“我才疏学浅,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我知道有种花叫曼陀罗,既好看又实用。大概取自那里吧。”
明明在说花,地老鼠却有种与有荣焉的错觉,本就热腾的脸更像火烧了似的,还好夜黑,阿九看不见:“我喜欢这个名字,阿九,你再多叫几次。”
雍久刚准备开口满足她的愿望,两人就被人给逮住了。
原来,她们不知不觉闯入了郡马府的后院,这条夹道是专门给郡马府每日送果蔬食材用的。
今儿长乐郡主与中尉沈士良大婚,除了百家宴,郡马府上也热闹非常。参宴人数众多,皆是达官贵人,后院庖厨之地忙得不可开交。
后门要送果蔬食材,索性便开了大门。一般人既来不了这西大街富贵之地,也不敢随意闯进来。
谁知,偏生就有那么两个不知好歹的乞儿偷溜进来,要是被主家知道,非得剥皮不可。
守卫心内忐忑,言语也不耐起来:“把这俩贼人先关柴房去,明日送府衙。他奶奶的,好日子都被毁了,真晦气!”
“我呸,你他娘的才晦气呢!”地老鼠当着守卫的面不敢吐口水,人一走,立马骂骂咧咧起来,面上虽凶,内心却是怕的,“阿九,我不想去牢房,那哪是人呆的地方啊。都怪我,我这倒霉催的,害得你跟我一块儿受累。”
雍久见她一脸沮丧,心里虽然也害怕,面上却丝毫不显:“陀儿,别怕。就算去牢房,还有我陪你。我还没去过那种地方,开开眼界,也算是一种历练了。”
两人被捆住手脚,背靠背绑在柴房柱子上。
地老鼠眼眶都红了,从小到大,哪有人这么轻声细语地对自己说过话。雍久平时虽话不多,但地老鼠知道雍久心善,是个温暖的人。还好现下背靠背,不然掉眼泪的事被雍久看到了,指不定怎么笑话。
这边厢,地老鼠心思百转,另一边却听雍久还在想法安慰她:“况且,我们今天撞了贵人,又住在贵府,说不定是福不是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