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安也打累了,她又不是大力怪,手还特别娇嫩,这会儿手背红肿了一片。
众人睡得迷迷糊糊起来看这一场戏,这会儿也清醒了,连忙劝道:
“钱老师可不能这样呀!”
“对呀对呀!她就算再气人你也不能打她呀!”
“你的手那么嫩,打坏了可咋整呢。”
事情…好像朝着崩坏的地方发展了。
小梨娘崩溃大吼:“挨打的是我!抓住这个贱人!老娘要弄死她!”
邻居奇怪道:“你皮糙肉厚的,不硌着钱老师的手就不错了,咋还计较呢?”
钱玉安抽抽嘴角…
饶是她脸皮这么厚!这种言论她也听不下去啊!
这什么奇怪的三观?
她记得她刚来的时候,社员们虽然爱看热闹了一点,但还是很正常的,就是非常淳朴的老乡,这会儿,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小梨一家还在大声嚷嚷,非要大队来给他们做主。
邻居不耐烦道:“做主做主,你明儿个找孙长青闹去,别耽搁钱老师回去睡觉!”
钱玉安:其实我现在也不是太困…
邻居一拥而上,拦住小梨一家人,热情洋溢地冲钱玉安挥手:“钱老师你快回去吧,回去可要泡泡手,别冻坏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劳烦各位给做个证。这杂种!真不配做小梨的娘!”
钱玉安揉揉手背,也不和社员们客气,毕竟,明天还有一场恶仗要打。
孙家。
小梨裹着大被子躺在床上,脸色已经红润了不少,苏灵菲在一旁担忧的安抚她。
钱玉安一进门,苏灵菲就飞奔出来,把钱玉安拉到一边,递给她一封遗书。
遗书是小梨写的,大意就是她实在受不了父母的非人对待,愿意以死明志,只求公社能为她做主,把这对恶人绳之以法。
“她不肯跟我说话。”苏灵菲眸色暗淡。
她不服气,不明白自己到底差在哪了,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愿意和钱玉安交心!
“我去看看她。”钱玉安拔腿就走。
“妈,我到底比你差在哪!”苏灵菲没忍住,拉住钱玉安,问道。
钱玉安停下脚步,还真认认真真思索了片刻,才高深莫测道:“大概,因为你心里只有你自己…”
苏灵菲一愣,捏着遗书的手一紧:“我没有…”
“之前,你一直讨好老太太,可我和你合作之后,你倒戈的比谁都快。”
“还有你娘,你不是讨厌你娘问你要东西吗?你也明知道我不会给你娘奶糖,干嘛还唆使她问我要呢?”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多多叔好,可你话里话外都是恭敬讨好,不像是对一个和蔼的长辈,倒让人觉得…”你是在对着金疙瘩说话!
她说完,也不看苏灵菲的脸色,径直走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苏灵菲握紧拳头,半晌,才缓缓蹲在地上,抱住脑袋,似是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