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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寒冰冻住的五人,被连夜摆在了官府的门口。
在行动之前,伯无霜特地化作了一缕清风,在附近衙门中积压的通缉令中仔细翻找,确实看到了光头男等三人的肖像。
折回巷子里,解开带头大哥的冰冻,伯无霜又友善地问清了名姓,这才拿定了处理的方法。
“来人啊!快来人呐!”
半夜出来解手的仆从吓得扔掉了灯笼,跌坐在地,不断哀嚎。
面对凭空出现的、只露着脑袋的几尊冰雕,闻风而来的捕快们一头雾水。
“所有人,戒备!”
“来,把火折子递过来看看?凑近些。”
火光照耀在冰雕的正面,只见每个人靠近胸部的冰块上刻着龙飞凤舞的文字,标明了各自的身份。
“喝!王大人,通缉犯!”
众捕快忙忙碌碌,却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一时猜测纷纷。
再看伯无霜时,他已提着一小木碗,溜达到了霜月大关的东部关外。
放在几年前,霜月关的重点建设依旧放在内部,市场异常火热。而在这一年的初春之时,皇宫中就传下了霜月之主的口谕,要大力开发关外的土地。
有补贴,有油水,从中牵扯出了一大批贪吏。
作为伯无霜的分身,霜月之主趁着机会拔掉了许多存有异心的官员,并扶持了众多新生代的清流,加官进爵。
连年的考举制度,就是为了端掉开国初期遗留的部分老臣。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批老臣的去留,对整个国家还是会有不小的影响。即便如此,伯无霜也要将偏向伯书贤的党派连根拔掉,除掉祸患。
至少在自己的治理下,绝不能让国家的内部产生矛盾。
出了大关东部,通向山海关、绳缚关的宽阔商道中,多出了一辆临时租借的车马。
坐在最前方戴着斗笠和面罩的年轻车夫,便是乔装打扮后的伯无霜。
此时正值清晨,有初秋的晨光洒在大地之上,比忙碌的昨夜更为凉爽。小车带着轮毂的转动之声咕噜噜前行,与来往的货车马车们作伴。
“借道!借道!”
像他这般悠闲的旅者,少之又少。
不过在剑天界的旅途中,伯无霜从羊族印灵的嘴里,听到了有关于大哥的消息。
自伯书贤谋害了父亲,随着印灵引来海国入侵,又被诸多势力一同扳倒后,他们兄弟间便再也没了交集。
那一战里夺得的能够控制时间流动的珠子,依旧藏在了正心鉴的手中。
回忆稍纵即逝。
“前面的少年仔!请把车子靠一靠,我们好赶路耶!”
身后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与老车夫的大声吆喝。
不必向后看,伯无霜也能从地面的震动中感受到八匹马儿拉着的大货车的沉重。
“好!”
牵着缰绳,催着以云团化形的马儿向右挪移,伯无霜的脸转向了左手边。
飞速闯入眼帘的,是抱着许多缰绳、微微拱手的老车夫。
巨大的木板栅栏,蒙着厚实布匹的商货,堆得老高,跟在大车后面的,还有三辆开得平稳的拉货小车。车前车后,更是坐了十几个随行之人,正啃着大饼、就着咸菜果腹。
与伯无霜匆匆对视后转而低头看书的,是一位年轻的少女。
少女的年龄约有十五六岁,脸上却没有同龄人的那般娇俏灵动,添了几分病殃殃的可怜模样。
她以手背遮住樱桃小嘴,咳了几声,又放下了厚实的一卷书,端起了身边装有热水的水壶。
眉色如轻烟,双眼如秋水。
且不说她白净的面庞,那一对步摇鬓随着车马的摇晃而摇晃,如岸边之垂柳,受清风摇晃。
青衣女子的样貌与气质,让伯无霜心中暗赞。
不过非礼勿视,他只是看了一眼便专心驾车,闲看路边的风光。
倒是渐渐远行的赶路车队中,少女悄悄用余光望向后方的俊俏郎君,若有所思。
一日半的时光,随着不断偏移的阳光流淌。
进了绳缚关外数十里的边界,伯无霜打算在这里找家旅店歇脚。
悠哉悠哉地转上两天,他打算前往搬了家的伏氏家族处,揪出躲在人族之中的天才修行者——伏陵的转世之人,伏岩松。
“呦,公子爷,您是打尖儿,还是……”
大路旁的某座旅馆外,满脸热情的店家笑着迎了上来。
像是狗皮膏药。
“住店。”
“嗬,您来得巧。咱家旅店正好满了周年,正在庆祝呢!您的马车啊,不光可以免费停靠,草料的钱也可以对半劈呢,还有咱们家的……”
“我的马儿不吃草,多谢。”
太过热情失了边界,伯无霜不喜欢。
他本就是外冷内热的人。除非吵吵嚷嚷的对象,是不知天高地厚、心中却有相处准则的宁然。
继续前行。
在逛吃逛吃后,伯无霜终于挑了个合适的旅店,在那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