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疯子扎了个丸子头，手握着拳头，就在那胡乱嚷嚷，嘴里不停说要打死人...要换别个肯定没人敢去买东西，可这奇了，这女子那摊位，挤满了人，害得小的差点没被挤得散架...”
“你说什么？”
秦玉衍激动地坐了起来。
是，是她吗？
他记得在他昏迷之前，是有个言行古怪的男人，坐在牛车上疯言疯语，她叫他大伯？
四九见他家公子不管不顾的站起身，似乎很是激动，眼中忽地就恢复了神采。
秦玉衍胸中隐痛，这个该死的女人，亏他当时那么信任她，而她却不管他死活，把他丢下就消失了...
“四九，你把那女人的穿着打扮还有容貌都形容给我听听。”
四九很开心，公子终于恢复了活力，知道寻美女了...这段时间公子都萎靡不振，担心坏他了。
“那妇人身形窈窕，一袭翠绿色长衫，头发随意挽起，一双眼牟亮晶晶的，唇红齿白，对了，她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呢。”
是她，没错了。
“四九，收拾一下，爷要出门。”
“啊，公子，不可，你伤还未愈，不能劳顿，再说我瞧那女子生意那么好，应该早就走了。”
四九恨自己多舌，公子浑身是伤，让他出门，他这不是害了公子吗？
“噪舌。”
...
赵书妍很快就把变蛋卖完了，瞧着缸里为数不多的变蛋，赵书妍收了起来。
“各位，今天变蛋卖完了，没买到的等下批成熟了，大家再来购买。”
“啥？你这不是还有几十个吗？咋就不买了？我排了好久队呢。”
一位中年男人抱怨道。
“这位大叔，这些变蛋我不卖，是要送人的，不好意思了，你下次再来...”
中年男人不甘心的瞧了瞧，唉声叹气的走了。
其他人也失望的陆续离开了。
赵书妍在缸里捡出了二十个给了一旁卖煎饼的张婶，张婶就是早上那个给她挪位置的婶子，她后面知道了她姓张。
“张婶，这些变蛋是我送你的，谢谢你早上给我挪了一个空位。”
“哟，姑娘，这，这可使不得...我是让你给我留二十个是要付你银子的。”
张婶看这姑娘太实诚了，人又大方，自己到是不好意思起来了。
“张婶，你不要客气，这是我应该的，再说了，下次说不定我还要来叨扰你呢。”
赵书妍过几天还要来卖变蛋，她一想到来迟了摊位就没了，有些头疼。
带着大伯，这不可控因素有点多，这古代做啥都不方便，这连寻个合心意的摊位都要争分夺秒呢。
“姑娘，我瞧着你这生意不错，你要是打算长期做变蛋生意，你就租赁一个固定的摊位，像婶子这样的，每月付一次租金，到时候再也不愁找不到摊位了。”
赵书妍眼睛一亮，对啊，她可以租赁一个固定摊位，
“婶子，你这固定摊位是多钱一个月的？”
“九十文钱一个月，还挺划算的，你计量计量吧。”
嗯，这九十文钱确实还算合理，租一个流动摊位一天都要五文钱，一个月下来要一百五十文。
虽说她现在没有每天来摆地摊，说不定她以后变蛋卖上量了，天天摆在这卖也不错。
还有她的米酒、豆沙啥的...
在研究点新的吃食...
赵书妍心里计划好，等下次来卖了变蛋，就租一个固定摊位。
瞧今天这状况，这变蛋销量极好，今天她就再多买一批鸡鸭蛋回去，赶紧包灰瓮到缸里。
瞧着，家里变蛋就她一人也做不过来了，看来还得考虑雇人的事情了...
告别了张婶，赵书妍跟大伯和弟弟一起把空缸搬去牛车上，然后她则拎着二十枚变蛋和剩下不多的小豆沙，带上弟弟和大伯去往雅风阁。
没想到途中经过春风楼时，又见着一个穿的破破烂烂，走路有些抖擞的老爷爷，他也背着一个背篓被店里面的小斯推搡着赶了出来，小斯一脸嫌恶，
“快走，快走！我们这里都是招待达官贵人的，不是你们这种糟老头子能来的地方，像你们这种穷酸的平民百姓就去那新开业的雅风阁，他们可是荤素不济抢着招待呢。”
语气里尽是嘲讽。
老爷爷没站稳被推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赵书妍赶紧跑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小二，你做什么？怎么可以推搡老人家。”
“哟，又来了个多管闲事的，老子推得就是他，谁让他不长眼睛来了他不该来的地。”
赵书妍胸中憋气，眼神凌厉地瞪着店小二，这店小二太**欠揍了，什么态度嘛。
哼，有什么样上司就有什么样的狗，春风楼那周掌柜带出来也就是这样的小斯。
平民百姓咋了，平民百姓就不是人了吗？而且人家还是一位年纪比较大的老爷爷。
那小斯见赵书妍瞪他，心中有些乱了阵脚，但他脸上却摆出了更加嫌恶的表情，嘴里难听的骂骂咧起来。
“看什么看，走开，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没那个命还装的穷清高，还不快滚。”
弟弟绮君气的脸色铁青，他第一次在镇上见识到有人骂他们。恨不得去狂揍他一顿，哪知大伯真跑去实践了...
他捏着拳头几步跑到小斯跟前，
“整死你个烂叉，啊，不要打了，求求你...骂丫丫...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那小斯见面前这男人握着一个大拳头满面凶光，对着他呲牙咧嘴的，嘿呀哈地，真要揍他。
与刚才强蛮的态度不同，他一下子露出了怯弱，吓得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嘴里哇哇叫了起来，
“天哪，打人了，打死人了...”
不一会功夫，周掌柜带了一伙人，就从店里面走了出来。
“何人胆敢在此闹事？”
周掌柜出来把赵书妍三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一女，一小，一圆润。
他面露鄙夷，瞧不起人，
“是你们在此闹事？谁给你们的胆子？”
“呵呵，周掌柜，我们可没闹事，是你们这店小二瞧不起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我只不过看了他几眼，哪知就将他得罪了，对我们骂咧了起来。”
周掌柜再次仔细打量了这女子，没想到她嘴巴到倒是挺厉害，几句就将自己撇了干净。
暗地里有些惊异，没想到这妇人穿着普通长得如此秀丽。
他并没有认出来赵书妍是之前来卖过笋干的那面目丑陋的妇人。
“掌柜，我没有，我只是打发了一个臭要饭的老头子，这女人就支使这人打我。”
“臭要饭的？可听见了？他说那老爷爷是臭要饭的，世间众生人人平等，人家明明只是穿着差了一点而已，你们为何要区别对待？”
周掌柜表情轻蔑，
“人人平等，区别对待？哈哈哈，笑话，史上最好笑的笑话。”
“你们这种人进酒楼消费的银子有人家半根手指头那么多吗？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清楚，站在你面前的都是些什么人？”
赵书妍随意的扫了一眼，周围围满了一些从春风楼出来的食客，他们都穿着绫罗绸缎。
一副看笑话的表情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