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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云城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里,一花白胡子身穿藏青松鹤宽袍的老者正对着顾衍摇头:“夫人沉疴难除,故而会沉睡三日不醒,老朽推测夫人……应是受过脑部重创,小徒为夫人检查时亦发现肺部和腰间有两处伤痕颇深,如今要想恢复并非易事,身上的伤痕可用老朽配的药,平日里按时悉心涂抹,配上三日一浴即可,脑部的伤……”

老者说着,小心地覷了一眼眼前权倾朝野的顾侯爷,心里盘算着如何将话说出口。

“你说。”顾衍的手早在听老者说辛越脑部受到重创时已经握紧,沉着脸示意他将话说完。

像得了免罪金牌似的,老者脸上一松,唉,实在是他也没底,从医大半辈子,好说自己也是齐国有神医之称的丘云子,可似这般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偏偏还是站在权力顶端的人的心尖尖,他是真没遇过。

斟酌着便把话说出了口:“脑部的伤老朽也只能治其三成,已是尽力了,老朽猜测不错的话,脑部若再受创,夫人可能会在沉睡间不知自我为何,时空为何,就像……”在顾衍要吃人的眼光下,老者哆哆嗦嗦地将剩下的话说完,“就像尚在母体中的胎儿,不会有自主醒来的意识,也就是说,在夫人发作时,许会沉睡,几时醒,甚至……会不会醒来,全看她自身……”

“三成!”顾衍一拍桌子,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击打在桌面上,好像要将丘云子的胆子都打破了,“我养你们是做什么的?!倾国之力,不拘代价,治不好她你这个神医的名头也该换换人了。”

丘云子一听,哆嗦着大腿跪在了地下,连连保证。

顾衍沉着脸,挥挥手让丘云子退下,起身来到内室,缓缓坐在辛越床边,辛越恬淡的睡颜就在眼前,不是梦,是可以触碰到的真实,三年的寻找,一次次似有希望后带来更大的失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几次这样的打击,好在,上天仿佛听到了自己的祷告,将她送回了自己的身边。

顾衍端起手边的药碗,一口一口地哺给辛越,三个日夜未曾休息,他的下巴早已长出了青黑的胡渣,眼周也青黑一片,眼神却亮晃晃地盯着辛越,一下也不肯多眨。

“笃笃。”门外传来低沉有序的一长一短两声敲门声,这是他的暗卫用的手法。

顾衍起身:“进。”

来人是长亭,他手底下最受重用的暗卫,低头恭敬地向他禀报:“主子,五个人都到了,已安顿好,随时可为夫人诊治。陆于渊是约二十日前来到云城,过往行踪尚在查探,仅只其两年前出现在渭国国都,大量采购药材,动作太大让我们的人发觉了,其他暂无发现。”

“陆于渊”

顾衍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个名字,当今五国,齐国国势最强盛,江南以下的南境还有渭国,渭国虽地处南边,国土仅有齐国的一半不到,却物产丰足,以富饶闻名,而陆于渊,是渭国国相之子,国相把持渭国朝政,陆于渊却自十岁起便游历列国,行踪成迷,每年却都能在国祭时代天子祭天,如此地位,如此行事,让顾衍不得不去想,阿越失踪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顾衍垂眸,稍一作想猜到两年前应是为了给阿越治伤,姑且留他一条命,否则就他前儿夜里的那般称呼,坟头草都该有两丈高了。

他凝眸,正色道:“继续查,和夫人有关的人、事、物都要查个明白,我要知道夫人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长亭应声即离。

顾衍久久地沉默,忽地感受到了床上人儿气息的微微变化,勾起唇角:“你醒了。”

辛越在心里无语,无论三年前还是现在,装睡永远会被这个人察觉。

实际上,长亭刚进来,辛越就一点一点地恢复了意识,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偶尔会一睡好多天,醒来时像溺水一般,要从无边的沉闷中挣扎转醒,但她已经好久没这么睡了,从陆于渊找来红薰草之后,她就没有再陷入过沉睡。

不过此时,比起她的老毛病,她更担心的是,她竟然落到了顾衍的手里,眼前鹅黄绣花缀流苏的床帐,是她喜欢的颜色,她想起两人刚成亲时曾笑着对顾衍说,看着这床帐就像冬日里暖烘烘的太阳,撒着娇软软地扯着顾衍的袖子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可如今看着,却让她脑袋发麻,有种羊落虎口的宿命感。

辛越撑起身子,她看着顾衍,阳光从门外透进来,大片的阴影掩盖了顾衍的半面脸颊,让辛越看不清他的表情。

“要杀要剐?”辛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

“呵。”顾衍嘴角微微一嘲,双手撑在床上,压下身子近近看着辛越,“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可还没向天下人宣告过我顾衍死了夫人,杀你作什么?”

辛越一愣,扭过头去不看他:“三年前我就死过一次了,现在世上早已没有陆夫人,你该走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

“分道扬镳?做梦!你就给我待在这里,不要说一个走字,否则……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顾衍语气很轻,像恋人间的低语,却有不容置疑的强硬,这让辛越心火一蹭,顿时恶向胆边生,圆眼一瞪:“你想干什么!把我养肥了再宰吗,三年前我没死成,你是不是很不甘心,要怎么样你给我一个干脆!”

看着辛越气急的样子,苍白的脸蛋气得微红,恢复了一丝丝生气,顾衍觉得很呼吸都畅快了不少。

三年来的行尸走肉,夜夜辗转,闭眼就是浑身浴血的女孩,一声声地低泣着说着顾衍你的剑好冷,刺得我好疼,让他几乎不敢闭眼,每日里铁血练兵,处理朝政,广布情报网,几乎是掘地三尺地在找辛越。

而眼前近在咫尺的,鲜活的,就是他失而复得的妻子。

顾衍冰冷生硬的下颌微微松泛了些,抬手摸了摸辛越细软的头发,被辛越反手拍开,顾衍也不恼,侧坐在床边说道:“陆于渊对你做了什么?”

辛越知道他会有此一问,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她一向很清楚:“他救了我。”

“嗯。他该庆幸他救了你。”说罢抚了抚辛越的脸颊,“我晚些来陪你用饭,这府邸你想去哪就去,只一点,不能出府,嗯?对了,你那袖箭做得倒是不凡,同那珠子我都已让人丢去灶下了。好好养着,丘云子说了,不要多思,像个小炮仗似的,一切等你好了再说,我再重复一遍,不必担心我要你的命,你的脑袋稳着!”

辛越听着顾衍絮絮叨叨的一顿交代,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大,不过她听到了最重要的一点,顾衍不要自己的命!开什么玩笑,三年前是谁拿剑指着自己并且说窃国者,就算是我顾衍之妻,我亦亲自手刃的?自己胸口近肩头的位置这个疤,还是拜他所赐呢。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想了,这是她的处事原则,她认为,不到你的能力能掌控的事,就不要深究来为难自己,方能在这个乱世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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