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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九)
太子放下身段来搀我,被曲辞先一把拽到一边。
刘琢看着空落的手一怔,随即缓和了笑意向我道:“不必拘礼。你既是阿辞的朋友,便同他唤我珩之就好。”
“啊不不不不不不不……!”我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是傻,可我不至于不要命!
他二人之间王公贵族亦师亦友,相互直呼名讳百无禁忌便罢了……我一个乞丐出身,我算个什么东西!脖子上只有一颗脑袋,可怎么够砍的?
我太过清楚自己的分量,当下胆颤不已,只敢躲去曲辞身后寻庇佑。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二人男未婚女未嫁,言行举止又是这般亲密,二人关系想来也匪浅。
于是刘琢这双天生的人精眼,将眼前二人来回一扫心里有了几分想法,对着我微微一笑道:“还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与阿辞是何关系。”
“啊我是……”我刚要作答,就被曲辞拿衣袖严实捂住了脸,替我作答了:“这是府上贱婢,年氏。”
我:“???”
曲辞顶着那张不苟言笑的俊美脸庞,将我蒙得快窒息,我只得双手抗衡着:“唔唔唔唔……!”
谁是贱婢……!
闻言,刘琢稍稍一怔:“所以,年姑娘是……张县令府上的下人?”
“不巧哪日街上遇到,顺带捡回府里的罢了。”曲辞道。
嚯,你还大发慈悲了!
我忍无可忍,拼起劲儿来狠狠踩他一脚,将曲辞扒拉到一旁便解释道:“呃其实是这样的!我叫年单影,初来乍到无依无靠,才会暂时借住府上……!殿下想怎么称呼我都行。”
明明看见了曲辞比锅底还黑的脸,刘琢故意作出恍然大悟之态,借着机会亲近我:“身世坎坷,年姑娘也是可怜人。在珩之心中,众生平等便不该有尊卑之分,望能亲眼见证一个太平盛世……与姑娘今日相识从此便是朋友了,那么唤年姑娘……单影,可好?”
刘琢眉眼和煦,亲和待人,话语又十分真诚,一开口却哽得我惶恐至极。
方才曲辞没能捂死我,太子这开口却差点带走我。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口水呛着了,捂着嘴咳嗽不停:“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不不……不怎么好……”
曲辞直盯着刘琢,想是看透了那颗司马昭之心,淡淡道:“珩之,你已贵为太子,在外这般轻佻直呼未出阁的姑娘名讳。若是被倚清姑娘知道了,难免遭记恨呢。”
曲辞面上仍摆着尊敬态度,开口搬出了制衡太子的人物,这下更使得刘琢更确定心中猜想。
闻言,刘琢继而大笑,拍拍曲辞肩臂道:“莫要放在心上!我是无心之失,却看阿辞你待年姑娘十分上心,可莫要让向婉难过才是。”
刘琢明里暗里皆是提点着曲辞的。
“……向婉又是哪位?”我傻愣愣的问了。
听太子所说,好像与曲辞只见颇有渊源,莫不是老相好?!
“多谢提醒。”曲辞顶着那张人鬼难辨的冰山臭脸,向我道,“那是太子的亲妹妹,封号向婉。”
我脚一软忙不迭作揖:“……公主吉祥。”
真是一个都得罪不起,我感觉自己刹那卑微进了尘埃里。
刘琢打量着我,觉得我很是单纯可亲,便由衷赞美两句:“年姑娘年纪比小妹幼些,眉眼之间却颇有几分相似。难怪看着姑娘心底便觉得亲切。”
这句话放到二十一世纪,就好比路上有个男人突然拍了拍你的肩,说哇你长得好像我前女友诶!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我哪能跟公主比呢……”我作受宠若惊态,见曲辞拱手,皮笑肉不笑的将刘琢接入府中:“珩之说笑了,向婉公主身份尊贵又是金枝玉叶,她如何能相提并论。”
说罢,曲辞回头冷冷飞来一记眼刀,我汗津津着,听不懂高手过招,也不敢随意接腔,只得紧跟着曲辞进屋。
曲辞住在东厢房,便也寻了间干净整洁的让刘琢落脚。
三人在房间小待。
当今太子刘琢,是曲辞的顶头上司。
当今圣上对忠义王府曲家很是看重,未来辅佐太子的任务,若不出意外也是交托到曲辞身上。
曲父从小培养曲辞,让他走南闯北做出些成绩,也好在民间树立威望,更好的辅佐未来天子。
而今雍国太子刘琢乘船下江南,不仅是为了送来开仓救济贫苦百姓的米粮衣物,还送来了应兴坳非破不可的理由。
五年前,一窝山匪占山为王,成盗成匪,潭山县令没有能力解决,而邻县几个官府、县令却都置之不理,使得其声势逐渐壮大。
其山匪靠山欺压几乡百姓与村落为非作歹,靠水则截货劫财,又暗中与官府私通,送去金银,买通官员们对其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洪灾来临前,这伙山匪还曾靠着运河上下索要来往商人的路费,不从者便截货上山,或干脆凿船沉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