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灵儿，她眨巴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贺莜染，那神情，看起来似乎还挺开心：“听闻梦游之人睡眠不是很好，王妃要不要回去补个回笼觉？”
贺莜染摆了摆手：“我肚子饿了，替我弄点早膳吧。”
灵儿领命便跑了出去。
“王妃，不如老奴再多派些人手到星徽苑来？”封管家有此提议，主要是担心她梦游的时候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多一点人盯着总归要安全一些。
贺莜染看向封管家，她忽地想到一件事来，朝他勾了勾手：“你之前接我入府是奉了王爷的命令对吧？那他是不是也会定期给府里写家书，说说最近的战况？”
封管家连连摇头：“爷向来只对老奴下达命令，打仗这种大事向来只呈报到宫里头，不过宫里面也许久未传出消息呢。”
小桃儿也忙不迭点头，接着封管家的话说道：“号称官方百事通的盛京小报也许久未更新战事板块了，总感觉钰亲王是不是在憋什么大招儿啊。”
贺莜染望着天空，昨晚的小雪过后并没有迎来晴天，房顶上的残雪化成水，水顺着琉璃瓦流下来冻成冰柱子挂在房檐上。
自从搬来星徽苑后，一向畏寒的贺莜染居然不怕冷了，离开暖炉也可以不披大氅地在院中站上许久。
天色阴阴沉沉的，就像是小桃儿说的正在憋大招，似乎在等待着另一场大雪的降临。
到傍晚的时候，天空终于赖不住寂寞一般，零落地飘着几片雪花，继而越下越大，轻轻巧巧地，静悄悄地便铺了一地。
盛京地理位置偏北，所以每年冬天雪都下得极大。
与盛京的冬天相比，北城冬天的冷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自此沈玥在那里失联后，她便没有办法不去想那些事儿。
杏花楼的汐月姑娘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引她去不夜戏楼，不夜戏楼里面死去的那个男人，她遭遇追杀，之前在北城里盛朝士兵跟她说，她见不到贺然了，还有那与贺府或有关系的剑坠，以及一块与五毒谷脱不开关系的鸩牌……
有一些东西在脑海中呼之欲出，却始终找不到源头将之牵引出来，贺莜染想得头疼欲裂。
灵儿捧着一个小香炉进来：“看您最近似乎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想来王妃入府不久择床，奴婢便自作主张为您寻了这安神香来。”
灵儿将香炉放在靠近床头的地方。
闻着那馥郁香气，贺莜染的头疼确实缓解了不少，脑袋里也不自觉地放空。
“谢谢你，灵儿。”
灵儿总是能注意到一些细枝末节，将她照顾得十分周全，倒省了小桃儿不少事情。
她或许该给小桃儿安排点其他事情。
这会儿不见小桃儿，想必那丫头又钻到哪个角落里畅聊八卦去了。
贺莜染合衣躺下，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她在夜深人静时分飞到屋顶，望见盛京的北城门外苍茫的大山，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了一口决，下一瞬她便来到了杳无人烟的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