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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旬安疯魔了。
她彻彻底底的赖上高瞻,这种说法或许不是很正确,而是她不肯放过高瞻。
朱云贞上了大学,闲暇时间充裕了很多,为了报复她爸,每天纸醉金迷,身边的男伴换得更加频繁。
这有没有气到她爸不知道,却着实将严旬安搞得很郁闷、暴躁,为了防止自己做出什么无法回转的事情,她索性减少呆在g市的时间,一得空就往z市飞。
为此,朱云贞还跟严旬安随口提上一句:看来你对高瞻用情至深。
高中时的骗局,延续到了现在。
严旬安的本意也变了,与高瞻假扮情侣,不单单是一种她对朱云贞感情的掩护的方式,更是取乐。
比如逼迫他选择g市的大学。
比如暑期里不时把他从乡下的家里叫到市区的别墅折腾,如果他反抗,那事情会变得更加好玩有趣。
有次他都来不及换衣服,带了一身青草味与轻微的土腥味就过来了。
严旬安捂住鼻子,怒骂道:“你是专门来恶心我的?”
高瞻不言。
这段时间收稻谷,他家的水稻因为平时没人看顾伺候着,收成很差,紧接着还要晒谷子,要育苗插秧,他以前是经历过这些的,如今自己一个人张罗却难免有地方疏忽了,往往这个时候,父母离去的梦魇痛苦又一次降临,因而他十分困顿疲惫,身心皆是如此。
他现在没力气与严旬安辩解。
“哑巴了?”
高瞻连眼帘都没抬,站在她面前就像个被罚站的学生,但他比学生还要惨,他甚至都没有过错。
严旬安从沙发起身,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到在地上,居高临下说:“去弄干净。”
高瞻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严旬安踢了他一脚,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心里恼怒不已。
她来这里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的,能给她脸色看的人寥寥无几,其中不包括高瞻。他还没有资格。
试图用这种沉默的方式来无声抵抗她。
可笑。
她可不是那种欺负的人没反应或是无趣了就抽手离开的人,她偏要将他玩得稀烂。
顾不上嫌弃,严旬安攥住他往浴室拖,明明他这么高,体型是她的三分之四,她扯着他就像扯着一块轻飘飘的破布,皆因钱权压人。
“你最好一直这样,不然我还没兴趣了。”
不知道她又要用什么法子来折磨他,反正高瞻不堪重负,疲乏之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躁意,破罐子破摔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做什么反应你才满意?”
“要笑,要哭,还是要求饶?”
“我求你,可以吗?”
“求你放过我,求你了。”
“啪——”
没有人会习惯痛苦,高瞻也不例外,他保持着被打得偏过头的姿势,下颌绷得紧紧的,唇线也抿得很紧,眸色阴郁深沉。
高瞻:“你真可悲。”
培根随笔中写到:若有人真的只因天性恶毒而犯罪,又何必纠结?他们就像荆棘和欧石楠,除了戳破划伤人的肌肤,也没有别的本事了。
严旬安俨然如此,除了伤害别人,她毫无任何本事。
他来这里的次数不多,每次严旬安都孤零零的待在城堡似的别墅里,她没有寻欢,也没有作乐,只是像一株角落里恹恹的茶花,落落寡欢。
有时候,他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严旬安只有他了。
但他知道,不是的。
他们互不拥有,他们之间只有取乐与被取乐的关系。
她一见到他,就迅速长出密密麻麻的硬刺,无论是她本就对他有恶意或者习惯以伤害别人来戒备,她却又要他靠近,要跟他待一块。
自行矛盾,自寻烦扰,害人害己。
高瞻第一次对女生说出这种“重话”,也不惧承受这带来的后果,甚至在后来被严旬安按在放满水的浴缸中,他也不挣扎。
——
严旬安选择逃离朱云贞,朱云贞却紧跟过来,当然,真正的目的是带新教的男朋友来z市吃新鲜水果与海鲜。
严旬安被她缠着一块去,她还让她特地带上高瞻。
大陆最南端的小县城有一望无际的菠萝田,海滩,海洋,几棵高高耸立的椰子树与远处白色瞭望塔,俨然是一副令人心旷神怡的简约画。
此时白浪喧嚣,冲击拍打着巨石,海鸥扑翅盘旋在海上。
高瞻蹲沙滩上,看着一直小螃蟹在搬运着细小的沙石,横来横去,艰难又忙碌的样子,近处有海浪带来的木头,像是不乐意般又漂回去,又被带来,周而复始,顽强得很。
过了一会,他伸手去抓了一把细沙,抬手时悉悉索索又从间隙中漏下了大半。
听到嬉笑声,高瞻抬头看去。
带着大太阳帽的朱云贞正拿着一瓶矿泉水,横放在她男朋友面前,挡住了海平线上的夕阳。
瓶子是玻璃质地,瓶中半份水,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晃晃,像翻滚着的浪潮,夕阳在其中碎成金黄色的一线光一片光一层光。
朱云贞笑容灿烂,天真烂漫如摇动水瓶的动作,“好看吗?”
话音刚落,高瞻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另一个方向的严旬安,她捧着一个大椰子站在树荫里,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注意到他的目光后,视线下移。
四目相对。
高瞻低头继续看螃蟹。
这段旅程算不上愉悦。
朱云贞显然也这么觉得,所以第二天,她就在自己的别墅开了派对。
夕阳西下,广袤庄严的山林染上余晖,像着了暗火,晚风稍大,吹动林间沙沙作响,只是很快就被隔壁别墅鼓吹喧阗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