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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能一起睡吗?”
穿着睡裙的严旬安扒在门框后面,巴巴的望着高瞻。
高瞻一改在用餐厅里的疼惜态度,整整截截,拒绝了。
“不能。你回去睡吧。”
高瞻笑了笑,将身上与她同款的蓝色睡衣领子整了一下,防止她在背后突如其来的让他实在无法招架、难以拒绝的柔情攻势,他面对着她,一步步往后退到床边。
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有着说不出来的稚气可爱,严旬安从未见过,一眨不眨稀罕的看着。
靠近床了,高瞻坐在床尾,道:“我们明天见?”
严旬安不答。
高瞻遥遥与她相望,“晚上好好睡一觉,行吗?”
严旬安想说待在他身边睡眠质量才更好,只是两人刚“和好”,她不愿拂他意,只得同意,“嗯。”
“晚安,旬安。”
“晚安,高瞻。”
说了晚安,反倒是高瞻睡不着。
躺在格外舒适绵软的被窝,他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关于这段时间的梦一直在循环播映着:暧昧低迷的氛围、含糊而湿热的喘息、亲密无间的身体交缠,不时还伴随着辱骂、掌掴……
高瞻翻了个身。
或许是那些梦境的场所,是这个房间,他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
——
两人的第一次探索□□,痛苦不愉居多,罔论心理,身体上更是如此。
严旬安毫无缘由的把原因全部归结在高瞻头上,第二天早上,忍着一身酸涨与难以启齿的疼痛,艰难坐起来,朝站在床边的高瞻扔枕头——这是她手边最近的物品了。
高瞻刚下了床,经过剧烈的运动,腰侧肌肉又酸又疼,极不好受,还没站稳就被着轻飘飘的枕头砸到后脑勺,竟一下子趔趄摔倒在地。
“……”
,虽然意想不到一个枕头就能放倒他,但严旬安心里的不痛快却消退了不少,而她从来都不会轻易绕过高瞻,出言讽刺鄙夷,“你还是个男人吗?”
被刺到男性尊严的高瞻无动于衷,事实上,他昨晚已经被迫展示了自己的男性尊严。
他扶着旁边的椅手重新站起来,裸露的后背上,除了肩膀一些搬运物品留下来的淤青与擦伤,更多的是指甲印。出自严旬安之手。
严旬安觉得碍眼,冷喝道:“把衣服穿上。”
高瞻拿起搭在沙发上的t恤套上,他身下还是一条宽大的毛巾。
顿了顿,他险些想回头,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动作不停,他又拿着剩下的衣服,要去浴室更换,刚走到一步,就听见身后严旬安略显沙哑的嗓音,“去哪?”
“……换衣服。”他的声音也差不多。
严旬安冷笑一声,“那我呢?”
似乎在谴责他是一个快活过后拍拍屁股走人的渣男。
高瞻理智上知道她并不会是这个意思,只是他的心总是在违抗他脑子传达的命令,多次的较量中,感性毫无疑问的占据了胜利的位置。
何况,这种事情上,本来就是女孩子比较吃亏。
只是,一股自我厌倦升腾了起来,他回头,垂着眼帘看半落在地毯上的被子,皱巴巴的,逝去不久的糜乱不堪在此烙下了痕迹。
他低声说:“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抱她去清洗。
昨晚两人都累得直接睡着了,没顾得上清理身体。
窒闷的沉默悄然蔓延着。
过了一会。
严旬安说:“滚。”
意料之中的回答,事实上,她问的那句“那我呢?”突如其来,字面上的脆弱、不安,短暂冲毁了他由耻辱所筑建的壁垒,又戛然而止。
高瞻又莫名从“滚”字,听出了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
只是他没再说什么,回一次头就够了。
他转身去了浴室,出来后,严旬安仍躺在床上。
她似乎真的不大好受的样子,脸色苍白,比掩着她半张脸的被子还要白,双眼闭着,在森森鸦黑睫毛的掩映下,像极粗的炭笔画下的两道流畅优美的弧线,她右手自然垂落在地上,姿态随意又松松懒懒,食指与中指间夹的细烟,在地毯上烧了一个黑黑的凹陷小洞,与一缕素白烟雾形成鲜明对比,又使得这时的她有着说不出的颓废美感。
高瞻忍住要询问她身体情况的冲动,站在门边,道:“我可以回去了吗?”
现在是早上六点二十五分。
距离早读还有半个多小时,而从这里到学校步行加坐公交车,需要半个小时。
他快赶不及了。
他不愿迟到,这会影响他下个学期申请助学金。
严旬安仿佛睡着了,没有任何动静。
高瞻轻轻转动门把手。
“明天过来。”
身后声音响起,“昨晚一样的时间。”
高瞻脚步一顿,他不能不回答她,也不能不答应,“嗯。”
严旬安已经魔怔了,又或者是她躁狂期来临,充沛精力无处发泄。
经历了第一次,她并没有完全找到朱云贞所说的快乐,又执意要找寻那种快乐。
不知疲倦的拉着高瞻进入□□中。
之后,在这个房间里,他与她曾进行了多次痛苦却又隐秘愉悦着的浑噩交合。
高瞻本就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只是他们言语不同,就像他几年前看翻译成中文的小说《静静的顿河》,流连忘返,甚至买了原版俄语的,迫于毫无接触俄语的条件与环境,只能干巴巴看着дaф发呆。对于她这晦涩难懂的身体,他也是磕磕绊绊的读,很多时候受到了来自于她的阻力,读得艰难,还有些难过。
月亮都很大很亮,月色浓稠,窗外的树木在日渐丰腴的晚风中发颤,幌动着落在窗纱的疏影,也横亘在他关于这几个夜晚的记忆中。
严旬安离开z市的前一晚,没有叫他过来,自然也不可能与他道别。
高瞻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也很是松了口气,毕竟前一段频繁的床上活动,将他累得够呛,甚至因为夜里持续时间长,导致他睡眠不足,白天在课堂上竟打起了瞌睡。
所欠的高利贷在不明而喻中,清理得一干二净。
高瞻的生活重归于平静。
中秋放了三天假,短暂的假期中,最后一天才真正是中秋。
高瞻中秋当天是一定要回家的,即便家里只有他跟妹妹。他利用前面两天兼职,与高应怜、陪伴高应怜游玩的王戌时分别通了话,了解妹妹情况后,转而更投入工作了——这两天餐厅客人多,工资也会相较得多。
第一天下班时间较晚,几乎是十一点。
高瞻在餐厅后厨与同事们一起吃了夜宵,准备回宿舍时,张来娣出声挽留,说有个两点场的电影问他要不要一块去看。
旁边的同事有起哄让他去的,也有戏谑她想榨干他,没看到人都累得抬不起眼了吗?
高瞻示意张来娣跟他到外面,隔绝了一众八卦的窥探,礼貌拒绝了她。
张来娣低着头,嘴巴抿得紧紧的,过了一会,她说:“你是不是嫌弃我没文化?”
“不是。”
“那是,嫌弃我不好看吗?”张来娣突然又仰头看他,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我不算丑吧?”
“不丑,。”
高瞻回答着,这时的他实在是困倦不已,目光有些呆滞,无力落在她背后墙面的旧海报上,“来娣姐,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
张来娣脸色红涨,有些恼羞成怒,“你不是想好好学习,你是看不上我,你跟那个很漂亮的女生——”她看见过,有一晚他向经理请假,转身出了后门就上了一辆看起来就很贵的车,他一改平时温和却又疏离的模样,对那个女生言听计从,卑颜屈膝,“高瞻,我也有钱,我有两万的存款,只要七天,你陪我七天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高瞻彻底醒了。
张来娣眼中情绪复杂,甚至有着从未对他显露的倨傲,“只需要你每天跟我去看看电影、吃吃饭,我、我——”
她一不做二不休,猛地凑近来,作势要亲他。
高瞻眼疾手快,闪身避开。
他脸色发沉,但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难听的反驳话,只道:“我回去了。”
张来娣要拉他,他又一次避开,说:“来娣姐,你冷静一下吧。”
见他脚步不停,张来娣一时急得用尖锐的声音喊道:“高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