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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迎新晚会上,严旬安看到了一脸自我陶醉弹着吉他的郑昭。
彼时,她正在观众席前排,与一种学校领导坐行列,一副学生的模样却俨然如崇高声望的校友,又加上她自己外貌着实吸睛,郑昭很难不注意到她。
因为她的注视,他更加洋洋得意了,甚至蠢蠢欲动。
严旬安告诉自己:她是来改变一切的,而不是摧毁。
但又有一个很小的声音在使坏:反正高瞻还不认识多管闲事的郑昭,不如就——
非常赶巧,郑昭还是托人过来要她联系方式,一如遥远的记忆中发生的。
她隔空对舞台后侧的他勾了勾食指,将人引到暗处,然后一个上勾拳把人彻底揍晕在地。
从角落走出来后,候在一旁的朱云贞神情莫名。
严旬安没跟她解释的意思,越过她往前走。
朱云贞问:“旬安,你要走了吗?”
此时,晚会还尚未结束,不远处的舞曲波纹似的扩散,一只小飞虫落在小水洼上又飞远,产生了意外与音乐节奏几乎同频率的涟漪。
严旬安脚步一顿,嗯了声,询问她道:“帮忙叫人拖他去医务室?”
“好,”朱云贞答应,见她发泄过后一副神情舒畅的模样,略有些踌躇问:“周末我打算举办个睡衣派对,邀请的都是我们以前认识的一些朋友,你要过来吗?”
“不。”严旬安果断拒绝,重新迈开脚步。
她周末要回z市,离开一周,她想念极了z市常年漂浮、几乎迫近眉睫的如山多云的湛蓝天空,带着轻微海腥味的夜风,沿街生蚝烧烤与这个月份当地特色金九五仁月饼,以及带她领略这些美景的z市少年。
她的高瞻。
就这么想着心上人,她的脚步就又轻快了不少。
今天早上,高瞻答应晚上跟她视频,现在距离他晚自修结束还有一个小时,她要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走得稍远些,严旬安听见风里的朱云贞的轻微呢喃。
她没有回头。
朱云贞没当面说,她自不必替她纠结。
——
“你加入了书画协会?”
视频那头的高瞻有些诧异。
出于他对她的了解,她似乎不像是会参与这种于她而言无聊至极的协会或者活动。
严旬安点头,按住要乱动的安安——她过来上学也把它带来了,以慰相思,“我觉得你会喜欢这个协会,所以我先加入熟悉熟悉,”她想到了些什么,笑了笑,“到时,高瞻你要喊我学姐。”
高瞻闻言愣了愣,说:“你本来就是学姐。”
高中便是了。
严旬安只对高瞻才有开玩笑的心思,才有鲜活生动的表情:她挑起眉头,微微睁大眼睛,故作惊奇道:“我怎么从没听过你喊我学姐?”
高瞻垂眸,浓密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声若蚊蝇,“……学姐。”
“学弟。”
“……嗯。”
安安终于从她怀里挣脱开了,飞快跳跃到另一张桌子上,防备似的回头,却只见女主人托着腮,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块发光的板子,跟它逮老鼠一样专注。
一周后,回z市的飞机上。
严旬安将来时过于真实的梦境内容捋了一遍——这几天来她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事情发生在九年后,与她记忆有所出入的是,高瞻抑郁症发作自杀未遂,她为了避免出现在他面前导致他病情加重,加之家里人胁迫,只得选择出国。但出国的六年中,她一直都命人暗自跟踪监视着高瞻,事无巨细的掌握着他的生活工作动态。
直到郑昭给高瞻介绍他表姐,而高瞻同意了……
严旬安一开始是怀疑这个梦的真实性的,郑昭,郑阳,张晴晴,高瞻与郑昭合伙开的公司以及陌生而熟悉的s市……她按住微微发疼的太阳穴,转而又想:她早在郑昭与高瞻初初接触时,就拿到了关于他的全部资料,他的家人亲戚以及家乡s市,她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在此加上自己不可控的胡思乱想而已。
总而言之,这场梦不足为奇。
只是,她仍莫名的惶惶不安。
直到见着捧着勿忘我花束、等她归来的高瞻,严旬安才暂时抛却这些不安,飞快奔向他。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
高瞻也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忱。像被捆绑了许久的胡枝子,解了绳,便一下子就散开了,他情难自禁,颇有些偶像剧的味道,竟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
把她放下后,高瞻面上有些羞赧,但眼睛很亮很亮,一直盯着她的脸。
少年澎湃而绵长的眷恋与亲热,紧紧将严旬安箍住,让她不住心砰砰急跳,且馋得仰头要去亲他。
高瞻稍微抬了抬颌,她湿润柔软的吻就落在他下巴上。
“……”
她用谴责的目光看向他。
高瞻看了周围的佣人保镖,不自在道:“回去再……”
“好。”
回到别墅的用餐厅,桌上摆的是高瞻煮的螃蟹粥。前几天两人聊天时,高瞻随口提及到父亲旧友送来当季正肥的螃蟹,他用来煮了粥,鲜得阿怜贪嘴喝了两大碗。严旬安由此嫉妒得不得了,当即要求她回来时他也要煮。
高瞻欣然答应。
如今这会,见严旬安吃得欢,高瞻不由温声劝道:“螃蟹性凉,一下子吃太多不太好……”
何况——
高瞻看了看她的肚子。
其实他这半个多月来面上不显,也没有当她的面提及到那种敏感的话题,却一直担心着:她兴许真的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