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2();
read2();
餐桌上。
众人战战兢兢吃着早餐。
只有偶尔银勺碰触瓷碗发出的清脆声音,很短促的“叮”的一声,让他们绷紧得再也不能绷紧的身体随着一颤,然后沉默的炸开了壳。
余景阳的手肘被轻轻碰了下,他转头看去,朱肖喜正冲他疯狂挤眉弄眼,张嘴无声的快速的说着什么
光看着就觉得吵,吵得耳朵疼。
余景阳面无表情回以一个后脑勺,然后看到另一侧的方鹿松舀豆浆喝,在场的也就只有他小用勺子喝豆浆了,虽然有些奇奇怪怪,但观赏性极高。
只是现在他的表情远没有他的动作从容,目光不时游离到主位那里。
主位上,严旬安夹了一个羊角小面包放到高瞻盘子里,温声说:“这个面包不是特别甜,高瞻,你可以试试。”
高瞻轻轻的点了点头。
只是基于礼节的回应。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直到离开,他都没有动过她给他夹的任何食物,包括这个面包。
严旬安凝睇着这堆剩下的食物。
她也是被剩下的。
许久,她端过食物,无论如何它们都曾属于高瞻,凡是高瞻的,她都要占有。开始她还是细嚼慢咽,渐渐的,魔怔似的狼吞虎咽起来,吃得又急又快,险些噎住,形态癫狂。
“四小姐。”
被调至暗处的钟鸣现身。
他不仅要保证她的人生安全,还要时刻注意她的精神状态,一旦发展到了不可控的地步,须通知秦医生他们。
严旬安终于吃完这些食物,将桌上剩下的一并掀落,乒乒乓乓嘈杂一片。
“结果呢?”她冷声问,将嘴边的蛋挞碎渣一点点都舔进嘴里,只要是高瞻的,她都不放过。
“昨晚的食物没有相克,也没有任何问题。”
严旬安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在高瞻叫朱肖喜他们起床的时间里,严旬安回书房查看了监控,这才知道他竟在厕所里吐了几分钟——高瞻房间的各个位置,无死角的,包括厕所她都安了监控器。严旬安心疼不已,痛恨让他这么遭罪的罪魁祸首,严令钟鸣调查,首先从进口的食物排查。
“你有什么用吗?”
她轻轻的吐出一句话,却砸得钟鸣差点挺不起脊梁来。
没用的人就会被回收。
当初他们进入严家,严格意义上是把自己卖给了严家。
严旬安冷冷的刮了他一眼,“滚下去,继续查。”
“是。”
高瞻回到学校后,严旬安接连发了许多信息过来,内容与平常无异:说他早餐吃得少若是课间饿了可以找朱肖喜拿吃的——离开别墅时高瞻仍没有与她交谈的意愿,餐盒都是她交给朱肖喜的;婉约的问了他今天是不是胃不舒服,中午带医生过来给他一下身体;中午的糖水想吃红薯芋圆糖水,还是鸡屎藤姜丝红糖水——鸡屎藤是当地特色的美食,名字粗鄙,味道却颇为不错,又自顾自的说两种都带过来吧。
言语稀疏平常,仿佛两人早间的争吵不存在。
高瞻没有回。
高三了,任教老师教学严谨,学生学习态度也认真,浸在这积极进展的学习环境中,再如何烦扰的思绪都会被暂时摒除。
课间,朱肖喜趴在桌上巴巴的望着高瞻,灼灼目光实在难以忽视。
高瞻停了笔。
朱肖喜欲言又止。
这副神情,高瞻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不用担心,没事的。”
朱肖喜看着他的脖子,下面的一部分被领口遮掩,稍上的部分,随着他的动作,紫红色的痕迹不时冒出来。
朱肖喜看了看四周,凑近他耳边来,悄声问:“瞻哥,昨晚,你跟旬安姐……她强迫你了吗?”
两人的情况,很难让人这么想。
尤其是早间餐桌上,高瞻一直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搭理严旬安,当然,这种细微的变化很难察觉出来,却是严旬安将姿态放得很低,让人看出了端倪。
“没有的事。”
“我能不乱想吗?”朱肖喜撇嘴,“你别委屈了自己,如果不喜欢就要坚决拒绝,就算是严旬安,我们也、也不能乖乖的任她强取豪夺!”
高瞻捂住他的嘴,“小声点。”
周围的同学都看过来了。
高瞻松开他,“真的不是你想象那样,你别乱想。”
“那是怎样?”
高瞻一愣,看了朱肖喜一眼。
朱肖喜立即缩了缩脖子,溜之大吉。
他瞻哥在告诉他:敦伦之事,别打听得这么仔细。
中午照常去烧烤店吃饭。
高瞻仍对严旬安不温不热,却还是会配合她带来的医生检查身体,乖乖的吃饭,听得进她一些话——一些却已经自动过滤掉了,比如:我也想吃高瞻你碗里的芋圆;腰还是有些酸涨等等。
吃完饭,高瞻没有如往常一样逗留,跟着朱肖喜他们一块回教室了。
两人这种状态持续了四天,期间严旬安锲而不舍,不敢紧逼,耐心的软声温语哄着,却完全没有太多的起色。
高瞻对待严旬安的态度,比对待陌生人还要冷淡,至少他会在陌生人搭话时微笑面对。但他还是很在意她,有次她为了跟上他离去的步伐,没注意到脚下,竟要差点要摔,是他及时回身扶住了她。
他时时关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