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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凌晨四点。
严旬安回到了g市,连朱云贞早餐邀请都婉拒了,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公寓。
按理说,这个时候高瞻应该躺在床上熟睡,可屋内是黑漆漆的,空气混浊不清,有着久不住人的干燥闷味。
严旬安当即心下不满,料想高瞻已经搬回寝室了。
她走前叮嘱他不能回去,他还是迫不及待了逃离这里。
严旬安边脱鞋进来边给高瞻打电话,也不管时间几何,出国几天她贴心的考虑到他考试忙碌,一直都没拨电打扰他,现在想想,她就不该同情心泛滥。
电话那头传来系统语音提示: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严旬安皱起了眉。
高瞻经常与他妹妹电话或者视频,偶尔深夜兄妹俩都还聊着,她跟他睡一个被窝这么久,对他的小习惯不说十分清楚,也略知一二,他会一直保持着手机畅通的状态。
严旬安继续打电话,期间喊住了正搬行李的钟鸣,让他通知专门盯梢高瞻的人过来报备高瞻这几日的行踪。
看到那保镖略是愁眉苦脸的模样,严旬安一颗心就沉了下来。
高瞻在严旬安离开的第一天回到了学校,路上碰见了晁欣,晁欣对他表达了真诚的感谢。
蓝色绣球花确实很适合周竞思,后来晁欣思忖一番,买了一卡车的蓝色绣球花将周竞思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都填满,他对这生日礼物表示有一点困扰,但更多的是喜悦,平日平静如古井般的眸子漾起了闪闪发光的水花。单薄的少年几乎与花房融为一体,对晁欣矜持的盈盈微笑着。她第一次真正实质体会到什么叫“心花怒放”。
晁欣的感谢不是说说而已,注意到了暗中跟踪高瞻的保镖,便用上些伎俩拦住了人。
所以保镖没法掌握高瞻具体的去向,又因晁欣进一步插手,甚至都不能及时通知严旬安这个突发状况。
严旬安闻言怒不可遏,当场去轰炸晁欣。
晁欣一点都不怯她,只反问:你把他当什么了?
轮不着她来质问她,严旬安让晁欣把高瞻的去向交代出来。
晁欣没有理会,说:你这么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反思自己吗?也是,你这种人……我就等着看你的热闹,以后你追着高瞻跑,啊不会到以后,这会我就能见到了,等到你对他乞哀告怜的时候,我定要叫医生候着,我怕我一下子笑死过去。
严旬安忍住没扔手机,而是挂了电话。
她气得一头扎进房间。
分明早有心理准备,严旬安打开高瞻的房间时仍是怔忡了片刻:室内的一切与她离开前没有大多区别。
她愤怒的同时,惊觉高瞻从来都没有在此长住的意思,他从不添置自己的私人用品,就连他的电脑,自从得知她要出国的消息后也很少出现在这里了。
一颗心好像随着漫上来的浮动着,咚的一声撞上了肋骨。
严旬安不由烦躁,在外面的三天她的时间被朱云贞与各种事情充斥着,忙碌的时候倒还说得过去,这会却再也忍受不了见不到高瞻。
严旬安让钟鸣马上去查高瞻的行踪,在等待结果的时候,她本想换个手机号码给高瞻打电话,却瞥见了空调柜上凋谢的玫瑰花。
枯萎干巴的花瓣褪去了生动鲜艳的红,只余下暗沉的黄褐色,丑陋至极。
严旬安让钟鸣先去西二路花店买一束玫瑰回来。
那家花店是高瞻日常买花光顾的地方,花店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温婉老妇人,高瞻与之相处得很好。
钟鸣提醒道:四小姐,现在的花店还没开门。
严旬安再起另一个手机准备拨号的动作一顿。
是啊,现在四点。
高瞻正在睡觉,他离开的原因之一是不是她不够体谅他?
若是之前没故意忽视他自我奉献似的对她好,他兴许就不会走。
严旬安收敛起这错乱横生的思绪,定了定神,纠正自己:她被晁欣误导了,高瞻就是想走才走的,根本无所谓她如何对待他。
“你早就打算好了?”
将死不悔改的高瞻从车上拽到别墅卧室,严旬安眉宇间的戾气愈发深重。
高瞻看着门关上,硬是挣脱了她的手,退离半步,“是。你不也打算好了吗?”
得了肯定答案的严旬安声色俱厉,“轮不到你来揣测我的想法。”
“谁允许你切断联系的?”
“我让你跑回来了?”
“我说了,你得待在那!”
她本就是掐着时间赶回来的,却没想到他更滑溜得像条泥鳅。
高瞻被她这专横的态度激得初见她的惊喜一下子消散了。
高瞻淡声道:“我不愿意待在那,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即便你有你的手段,诚如你所说的思想不可揣测,也控制不了,我的想法就是早早离开g市,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会回到这里。”
前段时间二人的和平相处不过是粉饰的假象罢了。
严旬安一如既往独断专行。
高瞻也一如既往要脱离她的控制。
“住口!”
高瞻见她沉着脸逼近,一步步后退,并喊钟鸣。
先前秦医生来给严旬安检查就跟高瞻说了,在她没危险、两人起争执的时候,钟鸣要确保他的人身安全。此刻就非常有必要让钟鸣过来制止她,按照这趋势,她很有可能因为他的反抗而有过激的行为。
防患于未然。
“你叫他做什么?”严旬安更烦躁了。
他们说话说得好好的,却要突然插入一个钟鸣,再者,他这副警戒防备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门没关,守在外面的钟鸣很快就进来了,看到两人这架势哪还有不懂的,上前一步,将高瞻半护在身后。
严旬安一下子怒火滔天,“钟鸣,谁才是你主子?”
轮不着他来充当好人。
钟鸣不退不让,可保护高瞻就是在变相的保护严旬安,“四小姐,这是严先生的命令。”
命令的内容是:当严旬安举止严重失控需采取抑制措施,必要时,可自主斟酌应对。
严旬安眉梢一提,“你用他来压我?”
“不敢。”
严旬安的目光紧密锁住高瞻,见他后退甚至有离开的意图,三两步上前要捕捉他,可横亘两人中间的钟鸣十分碍事,“钟鸣,滚开。”
钟鸣肯定是不会听她的。
高瞻也在钟鸣身后努力保护好自己。
三人都没想到,还能这样玩一把老鹰捉小鸡,滑稽又可笑。
随着闪躲挪动,高瞻已经到了门口,他不想继续这么下去了,索性在钟鸣又一次钳住严旬安探伸过来的手臂时,连忙拧开门把手准备离开。
“远瞩,不准走。”
他这一走,不知还会不会回来。
严旬安对拦着自己的钟鸣又踢又踹,脸色有几分狰狞,“远瞩,你不准走。”
她又发疯了。
他是她这次发疯的导火线。
高瞻自觉不该再留下来,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刺激她,闪身要出门。
眼见着高瞻就要消失在门后,严旬安嘶吼得似乎能令门板颤抖几下的沙哑声音立即转了个调,哀怨着乞求道:“远瞩,你别走。”
眼角也好像有开关一样,一按,就立即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