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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高瞻与朱肖喜他们一块回家。
临走前,高瞻给郑昭冲了感冒冲剂——那天郑昭正在外面跟女友一起看雪了我,体贴受冻的女友,献出了自己的外套,结果回来就感冒了。
高瞻还看着他喝下了半碗粥才离开。
回z市是余景阳与朱肖喜轮流开的车,车是朱肖喜磨他爸爸磨了好久才买的。
两人之间还存在着矛盾,高瞻被他们默契的安置在了副驾驶座,避免彼此的尴尬。
高瞻从车内后视镜中看到一直埋头吃丹皮果的朱肖喜,为了防止他吃多了胃不舒服,开口道:“肖喜,分我一些?”
果不其然,朱肖喜整袋都给了他,然后又拿起来薯片。
高瞻微皱眉,说:“回到市区,我们去吃饭吧,肖喜你这会别吃太饱了。”
朱肖喜听话停了手,与余景阳趁空望过来的视线相对,脸色一下子涨红起来,结结巴巴回答:“哦、哦。”
余景阳挪开眼,继续专心开车。
高瞻笑了笑,没再说话。
到了市区,三人先去吃了饭,再去商场购物。
家里只有两人,但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且应该更郑重对待,于是高瞻买了不少的饼干糖果、干果等零食,除了祭拜的需要,有小孩来戏台玩还可以分给他们。
商场可供购买的东西很多,高瞻还买了一些装饰的小灯笼与中国结,看到罕见的窗花纸时,他愣了一下。
南方少有贴窗花的习惯,母亲生前病中无聊,看书看视频学了一手,剪出来的窗花很是好看,对称的,不对称的,应有尽有,最常见的雪花、福字就不必说了,复杂如鸳鸯、戏荷锦鲤、双童舞龙都不在话下。
母亲是个心灵手巧之人。
只是,他们兄妹都没有学到母亲这个本事。
“高瞻。”
余景阳过来了。
高瞻回神,“怎么了?”
余景阳没答,只是拿起了一副亲嘴鱼的窗花,说:“这个不错。”
“确实。”
高瞻收了亲嘴鱼窗花,认真挑选了其他的,就算不贴家里,也可以送给邻居他们,父母离开后,承蒙他们照顾,贵重的礼物他们兄妹俩暂时给不起,他们也不会接受,这些小礼物却是合适的。
余景阳帮忙跟着挑了一会,突然道:“你觉得,奇怪吗?”
其实他更想说,恶心这两个词。
世人对他这类的感情多数的看法是恶心、不应容于世。
高瞻手一顿,摇了摇头,“不奇怪。”
思忖了片刻,高瞻说:“自古就有分桃断袖,同性之爱,不奇怪。”
“……那你怎么想的?”
高瞻朝对面的零食区看去,朱肖喜仍在那儿忘情的大选特选,装了满满一车购物车,他还往里面硬塞了几包跳跳糖。
高瞻说:“我觉得没什么,很稀疏平常。我不会当说客,这事全看肖喜的意思。只要你们双方都愿意,我没意见,也会真心实意的祝福你们。”
“只是,其他人呢?”
“你们没有兄弟姐妹,都是独生子,父母那关就很难过吧?”
若是没有考虑深远的方面,只贪图暂时的欢愉,还不如别开始——虽然现在离开始还差得远,届时闹了矛盾或是其他的,连原来的情谊都不复存在。
余景阳沉默了会,说:“我会尽量去说服他们。但是,目前的状况似乎走不到那一步。”
朱肖喜已经完成了他的购物大业,推着购物车过来,见余景阳听了动静看过来,先吓了一跳,随后不自在的瞪他。
朱肖喜还是觉得那日他说的话,很别扭。
余景阳适时移开视线,求助一般的看向高瞻。
高瞻浅笑着摇头,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不会插手这事。
买完东西,自然是先送高瞻回家的。
到了村口,高瞻就下车了,再进去的路就不好开了。
“注意安全。”高瞻叮嘱道。
“嗯,知道了。”
现在开车的是朱肖喜了,他刚说完话,副驾驶的门再次被打开,余景阳补上了高瞻的空缺。
“你干嘛?”朱肖喜如临大敌。
余景阳说:“你买的东西太多,后座都快被塞满了,我坐得不舒服。”
“那也不、不能,”朱肖喜眼巴巴看着高瞻,控诉着:“瞻哥,你看他。”
高瞻清官难断家务事,说:“那你开快点,早点送景阳回家?”
“……嗯。”
“不过千万要注意安全。”
高瞻目送他们离开,才沿路走回家,距离倒也不算远,只是拿得东西过多,走得有几分艰难,碰到了一群小孩,瞧着吃的走不动了,不知是谁牵的头,蹭蹭蹭的跑过来帮他的忙,到家后,高瞻就提前把零食分出了一些给他们。
因为母亲以前是老师,多数学生都是挺敬畏老师的,以往经过庭院时也小声小气。
“余威犹在”,小孩们安安静静的来,领了吃的,也安安静静的走了。
妹妹阿怜早就放假回到家了,他之前也同她说过自己今天大概七点多回来,这会提前到家,她不在,高瞻料想她应该是在王戌时家,便出门去找了。
王戌时家其实是有些偏僻的,大概是王婶是寡妇的缘故,为了避免闲话,索性离群而居。
将枯未枯的杂草淹没了高瞻的脚步声,他走近来,院前栽了不少的树木也遮挡了他的视线,只听到隔墙中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好不容易我妈出去了,来陪哥哥说说话。”
“怎么不穿我给你买的衣服?”
“有我哥买的。”
“我不是你哥?”
高应怜没有了声音,王戌时继续道:“没良心的丫头,周四那天见到我跑什么,我给你买了点心,给你同学转交给你了,吃到了吗?”
“……嗯。”
“嗯?味道怎样?”
“很好。”
“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
“行吧,我买的蛋黄酥,也有甜味。”
“……”
“瞧你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叫你阿怜真没叫错,我还能吃了你?手冷吗?”
“戌时哥,别——”
“就给你搓搓,明天哥给你买手套,衣服什么的,阿瞻回来了就让阿瞻洗,等你去了学校,带到我那我给你洗。”
“不用……”
高瞻终于走到门口,由远至近,听了他们小半段话,莫名感觉奇怪。
他也没多想,毕竟两人相处的模式一直都这样:王戌时总是逗阿怜生气,有好声好气的哄着她,平时也多顺着她,为她做这做那,不亦乐乎。他只当自己常年不在家,相互陪伴的他们关系愈发亲密了,这让他这个亲哥感到有些心酸与嫉妒。
高瞻喊了声阿怜。
高应怜很快就蹿了出来,高兴的抱住他,“哥,你回来了。”
“嗯。”
高瞻回抱她,又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才松开。
高瞻邀请道:“戌时哥,王婶今晚还回来吗?不回来的话,你过来吃饭?”
王婶的糖水店在镇上,有时卖得太晚,她会直接住在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