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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餐厅,严旬安暂时还不想回去,思索片刻,让钟鸣驱车去餐厅,再转道去高瞻公司。
有些事,纵使会让高瞻不快,她认为她也必须要做——这几天高瞻的态度令她没有半点安全感,她表面不显,但攒积的不安到了临界点,急需一个突破口。
一路上乌桕树枝干遒劲,似炭黑墨画,茂盛的栾树满头绿叶黄花,经过的花坛中月见草盈盈灿灿,去寻高瞻的道路,花草树木皆鲜嫩得让人心情怡悦。
公司前台依然是上次来所见到的年轻姑娘。
看到严旬安仍是面露惊羡,“您、您是来找总经理的吗?”
严旬安点头。
小姑娘脸上绽放出一个磕cp的灿烂笑容,但很快想到了什么,神情转变得莫名复杂,眼珠子移向头上的监控器又挪回来,悄声道:“我们郑总之前下了死命令,说绝对不能再让您进来。”
奈何美色动人,温饱显得一文不值。当然,也是因为总经理没有表态,小姑娘才有一些底气跟严旬安“打小报告”。
严旬安闻言嗤笑。
这个郑昭没得教训,真是不知死活。
“到时我会跟高瞻说,等会下午茶送过来,你接收了分下去吧。”
“好、好的。”
小姑娘帮忙按电梯。
严旬安来到了十七层,照常惊起一阵狂风骤雨。
郑阳自认可作为代表,推开蠢蠢欲动的人群迎上去,“瞻哥跟我哥都在开会。”
严旬安说:“我去高瞻办公室等他。”
严旬安走了几步,回头看向身后亦步亦趋的郑阳,“你跟着我做什么?”
这会其他人都被赶回各自的工作位置了,此处走廊无人,郑阳挠了挠脸,眼神飘忽——谁能与这样仙女对视超过五秒,讷讷问:“你是瞻哥的未婚妻吗?”
高瞻对外是这么称呼她的?
严旬安抬高下巴,承认道:“是。”
“哦、哦。”
严旬安回身继续走。
郑阳又跟了上来,严旬安横去警告的眼神,郑昭结结巴巴说:“你、你到底是外来人员,不能就放你一个人进、进我们总经理办公室。”
理由充足。
严旬安也懒得计较,反正等会就能看到高瞻了。
办公室内全是高瞻的味道。
严旬安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得到了充足的慰藉,她环视着这个不算大的空间,姿意疏懒的向桌后的座椅踱步而来,坐上去,然后陷下来,仿佛沉入高瞻的怀抱里,和和美美。
严旬安嘴角微扬,仿佛能听到内心发出的一声深深的喟叹。
一旁亲眼目睹绝色的郑阳傻了眼。
门被推开。
高瞻与郑昭便讨论着方案边走进来。
“嗯?”郑昭先对眼前的一切发出了惊疑。
严旬安无视他人,起身走向高瞻,柔柔笑道:“高瞻,你开完会了?”
高瞻不着痕迹避开她的手,“你怎么过来了?”
郑昭也反应过来了,“严旬安你来干嘛,这里是我的公司,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放肆。”
休想从他的地盘上抢人!
严旬安沉默以对,眉梢却泛着被打搅了的不悦。
郑昭忍着被她冷眼扫过激起的鸡皮疙瘩,强行分开距离过分亲密的两人。
严旬安没料到郑昭直接上手,为避免与他肢体接触,往旁边躲闪了下,却不意脚踝一扭,身体不可控的往后倒。
严旬安本能伸手朝高瞻求助,“高瞻!”
即使表面再如何平静淡然,高瞻得知严旬安有身孕后,十之八九的精力都在她的肚子上,意外突发的前一刻,他就仿佛从“父子天性”中自发的感知到这份危险,继而及时挽救。
高瞻抓住严旬安的手,顺势揽上细腰,稳稳接住如伶仃寥落秋叶的躯体。
“高瞻。”
严旬安嗓音颤抖而微弱,似乎被吓得不轻,埋在高瞻的胸膛寻求安慰。
原就被高瞻超乎寻常的速度震住,而严旬安瑟瑟发抖的羸弱肩头更使得郑昭睁大眼。
活见鬼了。
她是在使诈。
郑昭无声告诉高瞻。
郑昭前一秒还会因自己的鲁莽而愧疚,但这会见严旬安如此熟练的钻进高瞻怀里,他不得不怀疑她是故意利用机会让高瞻对她心疼,进而放下心防。
“哥你干嘛啊?”终于回过神的郑阳倒戈愤道。
他哥的举动实在是太无礼,竟然推女孩子!
高瞻将严旬安身子扶正,对郑昭说:“昭哥,旬安没做什么。”
还没做什么。
严旬安现在直接突破了公司的“安防”——上次郑昭陪产没在公司,回来后跟前台以及其他员工耳提面命以后严旬安再来不准放行,大摇大摆的走进公司总经理办公室,还不算做什么?
郑昭处境四面楚歌,一下子哽住了。
高瞻缓和气氛道:“昭哥,你先回去看看合同与企划案,等会我再过去和你说明。”
郑昭不挪动,死死盯着严旬安。
高瞻以眼神示意郑昭稍安勿躁,给他时间与空间解决他自己的问题。
“……”郑昭勉强答应,“行。”
郑昭离开,顺便将自家那个没头没脑的傻弟弟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