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枪速度飞快，直戳雪茵的后心窝。
“小心——”
杜若灵眼疾手快，松开程远的刀，改方向去挡陈玉的攻击，但晚了一步，那把枪直直地刺进雪茵的后背，血花飞溅。
雪茵只感觉一阵撕裂的剧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
慕妍跪在杜若心面前，泪珠一颗一颗滴在地上，整个屋子的人都看着她，鸦雀无声。
杜若灵半只手臂缠着绷带，几次想上去求情，都被东长老的眼神逼了回去。
“慕妍师妹，我一向觉得你做事谨慎小心，但如今竟然让少宫主在离你仅一步的地方被劫走，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杜若心慢悠悠地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长剑，冷声问。
慕妍浑身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算她从小处处不如杜若心，也没做过这样丢脸的事。
但要不是杜若心在陈玉和程远兄妹联手来攻打晔辰的屋子时故意将南长老调走，只留慕妍一个人保护晔辰，她又怎么会来不及招架身后的敌人！
杜若心究竟要干什么。
她再怎么争强好胜，也不该把少宫主的命搭上啊……
“阿姐，真不是慕妍师姐的错。”杜若灵终于忍不住站出来说，“那个程远力大无穷，陈玉用招阴狠，慕妍师姐一个人怎么也打不过的啊！”
“你要为她求情吗？”杜若心冷厉的目光转向了杜若灵，但杜若灵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往后退。
“还有求情的吗？”
杜若心扫视一圈，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除了杜若心自己的宝贝妹妹，谁还敢冒死求情啊。
慕妍不看也知道没人会为自己站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
算了。
盛梨当年离开千雁宫，给慕妍和杜若心各留了一封信。
杜若心那封是什么，慕妍并不知道。
但盛梨在给慕妍的信中嘱托她，如果真的有一天你的若心师姐开始不顾及千雁宫安危行事了，你能劝则劝，倘若若心迁怒于你，可转投元山派，陈兰会接应你。
没错，转投元山派，陈兰会接应她。
刚看到这封信时，慕妍很吃惊，也很奇怪。
师父给她留的后路，竟然是背叛千雁宫。
慕妍早就想好，不走到绝境，绝不走这条后路。
可杜若心就如此轻而易举地将她打入了绝境。
“东长老，按我千雁宫纪律，保护少宫主失职，该当何罪？”见慕妍沉默，杜若心冷笑一声，转而问东长老。
东长老犹豫了。
而所有弟子，听到杜若心这么问，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保护好少宫主，在千雁宫纪律中，轻则被赶出宫门，重则直接废掉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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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兰从帐子中走了出来，面色凝重。
她一身黑衣，但当风微微吹起黑衣衣角时，露出了下面的一身红裙。
没错，陈兰就是白天那个红衣少妇。
也是程远和陈玉的堂姐。
而和慕妍想的不一样，陈兰并不是千雁宫安插在元山派的奸细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