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温心试着唤她。来看笑话,看她死了没有?在她心目中,姐姐就是这样一个人?
“可惜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有死呢,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姐夫这么爱我,我还要和他共白头,活到老。”
得意的睨她一眼,双手抱住霍思远脖子,纸白的脸蛋,洋溢着甜甜的笑声。
面对这么深情的拥抱,温心心平气静,一点感觉都没有。
蹲下去,亲手收拾那片狼藉。
由于弯着腰,起来时,腹中稍有不适感,她抚着那儿,然后拂了拂额头的流海,余光瞥见霍思远正凝望着她的手,在她将手从额上放下,游移开,他的目光一深,突然有些幽暗,像是发现了什么。温心冷冷盯着他,他视线一转,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现,恢复到冷淡的表情。
“现在姐姐是不是挺得意啊,孩子终于没了,你会乐得大笑吧?”妹妹病态的笑着。
温心眉心微皱。
真不想再和她讨论这个见不得人的事情。
“小欢,那件事情过去了,以后……”
话,还未说完。
“对,我承认!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咎由自取。可是你呢?我善良温柔的姐姐。”打断她,温欢已经咻咻的叫嚷开了,“你明明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你明明可以帮我保住孩子,你却那样自私,选择了袖手旁观。你不是爱他吗?你如果真的爱他,就应该连他的孩子也一起爱。可是你做了什么?”
爱?
早被他们两个出格的爱,弄得灰飞烟灭了。
都离婚了?哪里还有爱?
妹妹她难道做人流手术,做得脑子不正常了吗?
现如今,她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所以,她不恼,也不怒,任她这个病人疯狂的叫嚣。
直到她歇了半口气,在霍思远端杯递去,喂她喝水时,温心方才轻轻慢慢说着:“那是妈的意思,妈是为你好……”
喝水的动作因她的话顿住!妹妹蓦地抬头,疯癫般的瞪大眼睛,口角还拖涎着一条水渍:
“别拿妈妈来威胁我!”
推开那水杯,妹妹张着小嘴,狠狠地说:
“你回去告诉妈,我以后都不要姓向了!她不是说,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吗?那就让她从来没有生过好了!我也不稀罕做向家的二小姐!”
说这话时,情绪激动异常,脸上苍白的肌肉抽搐不停。眼里带了泪光,说出这话,她几乎也是拼了全力吧。
也许术后的病人,多少有点忧郁症,所以如她这样一触到内心的敏感,就歇斯底里,亦不足为奇。
她是健康人,不和一个病人计较。
尽量保持平静,温心轻声的说:“小欢,先冷静下来。”
冷静。
霍思远睨了一眼温心。
还能冷静吗?现在前夫不是搂着妹妹吗?
她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平静,这样淡定,不为世事所动。有时候,真的比他还冷静。两年里,欢爱之时,送她礼物,陪她散步,她最高兴的时候,笑声里也永远带着一种矜持。
以至于,他也时常困惑,那样的人,真是天生的?两姐妹的性格,相差也忒远了。
发泄一通之后,温欢重新倚在霍思远怀里,抱着他脖子,甜蜜一笑:“叫我冷静?很简单啊,姐你赔我孩子就是了。我不仅冷静,我还很听话呢。姐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叫我不干什么,我就不干什么。”
“姐夫你说是不是?”白白小手抚上男人的胸口,往他衬衣扣子与扣子的缝隙间插去。小脸绽开的花朵般的笑容,有挑衅,也有胜利。
无视那样暧昧的动作。
温心嘴角浮上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