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很硬,冷冷的山风扫过温心后颈窝,泛起阵阵寒意。
冷至骨骼,进到四肢百骸,手足发凉。
一股接一股巨大的寒意迅速包裹了温心全身,她鼻子一痒,“哈啾!”禁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引来更多的目光,以及低低的笑声。
“沉得跟山一样……”背着她的人,如是形容。
他的胳膊有些发抖,每走一步,都带给她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被他背着,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上到第一个寺庙,里面挤着上香的人。
徐凤珍和冬婶在门口等着他们,她从霍思远背上下来,走进来,一起烧了香裱,虔诚地拜完佛像,往功德箱里放了几十大枚硬币作为香火钱。
温心在庙门口的功德薄上,看似认真地留下自己和霍思远的名字,接着朝第二个寺庙爬去。
香和黄裱纸,都是在大门旁边的一家卖旅行纪念品小店买来的。
一路这样打点,见庙广施,一背包的硬币渐渐轻了不少。
终于进到一处供奉送子观音的大寺院,开间很大,庙里几名拿在拂尘的黄衣僧人正在其中,或坐或站,徐凤珍一脚踏进来,虔诚地施个礼:“大师傅。”
一个留着长长白胡子的老僧起身,右手立于胸前,行个掌礼,鞠躬口诵:“阿尔佗佛……”徐凤珍回头看温心,她和霍思远照做,回个礼,老僧递给她一个竹质签筒。
温心从中抽出一支,竟然是上上签。
老僧笑容满面,和蔼问:“施主求的什么?”
温心道:“子嗣。”
老僧目光精透,透出股对世事看透的平和,笑道:“完全没有问题。只是……”
徐凤珍使个眼色,冬婶施了一布袋硬币。
“求佛祖保佑,这五斤香油敬献寺庙。”徐凤珍顶礼膜拜的说道:“若真得偿所愿,来日定当为菩萨重塑金身,重修庙宇……以答神佛。”
“即是如此,施主里边请——”老僧把手一伸领进,徐凤珍在前,温心和霍思远随后,一行人走入寺庙后院,一间明亮的屋子,有一个身着布衣的老和尚,敲打着木鱼,呢喃的颂经。
完后。
“大师……”徐凤珍先行礼,温心和霍思远一一照做。
老和尚慈眉善目,花白的胡须,沟壑纵生的脸庞让人看到岁月的无情,生活的沧桑。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他,温心心中就有股惊慌,莫名的惊慌,心跳也加速。
见到温心的刹那,老和尚也有些失神,目光定在她的脸上,嘴唇微微抽搐,似乎在喊着什么名字。
听明来意,他恍然回神,伸指,搭在温心手腕上把脉,眼光又凝在那支手镯上,眉毛隐隐跳了起来。明显已见喜脉,却见两人低头坐着,目光没有交流,一看就知夫妻陌路。
老和尚摇摇头,叹道:“施主,体质属虚,得好好调理……”
开了方子,配了几味中药,并吩咐三日后,即可上山来取。
“谢大师。”徐凤珍在佛的面前,表现虔诚,一点也不像司令的女儿。
温心觉得蹊跷,妈妈的行为真的很怪异。
出寺庙应该是临近午时,饭前和尚念经的声音,呢呢喃喃的响起:
“aoeiuv……bp、dtnl、g、k、h、j、q、x……”
给温心感觉就像小学生在念声母,韵母,简单而直白,但听得久了,复杂而深奥。参悟不透那禅机。
前面就到缆车站,一阵风吹来,温心直觉手中一空,低头说:“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