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抿唇，闪避他灼热的视线，不答一句话。
心里始终是悬着的，像是有什么放不开，可是又想把什么都放开了去。
注视得久了，他蓝色的眸子变得深邃，浮上一层润光。
温馨的氛围，温心忽然问：“像程先生这样优秀的男人，如果接受一个有过一段婚姻的女人，不怕被人耻笑吗？”
她问得极认真，有些话不需要明言，言下之意，大家都懂的。
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极其需要两个人心灵配合默契的。
程一凡失笑，弯腰，伏在她耳畔，嗓音低哑：“如果那个女人愿意，我愿意做那个被人耻笑的男人为荣……”
她愿意吗？
她可以
说吗？
她没说，捧着水杯，一口一口的喝水。
这次来古巴，已经算是告白了吧。刚才亲吻她，也得到过她的回应，他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但，刚才那句说完，程一凡见她不予明示的话，也低头深思了一刻，手放在裤袋，往前踱了几步。
窗外的天，蓝得透明，蓝得令人沉醉。
“她也来了……”尽管不想打破这份安宁，却又忍不住提醒她防备点什么。
温心一怔，抬头望他，不明白所指的“她”是谁。
“你妹妹，向温欢小姐……”程一凡回身，摇晃手中的杯，再到酒吧台，闲逸地加满一杯酒，“和我同一班机……”
妹妹也来古巴了？只因为，霍思远在这里？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霍思远和妹妹的关系，连程一凡都知道了？
可是，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她狐疑地望着窗旁那个身影，“程先生，消息来源何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几步走来，在她对面而坐，摇曳杯中的美酒，悠闲地吮一口，“有些事情，别问为什么。坦白说，我也是偶然间知道的……”
温心望着怀中的水怔住，这么透明的液体，隔着十万个同样透明的玻璃，也会看得一清二楚吧。
就像霍思远所做的那些丑事，透明得很，遮也遮不住。
想来也是，那件丑事，连楚风都知道了，那么程一凡知道，也不足为奇。
听到他说妹妹也来了，温心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喝完最后一杯水，刚才没有想到问程一凡要什么礼物，现在她有了，微笑着说：“程先生，如果刚才说的话还算数，那么现在，我想要你身上一件东西……你会给吗？”
倚靠沙发背，程一凡眸光扬了扬，微微有些激动，“你说，只要我有的，我都给你。”
“你先把衣服脱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脸不禁红了一下。
将水杯轻放茶几上，她脸庞泛红。
程一凡微微一怔，刚刚吻她的时候，还担心她会生气，现在一听到叫他脱衣，又是莫名又是激动……纵然她没有拒绝他的吻，可是，他们的发展，也不会这么快吧。
他的脑子想到……床？
望着她单薄的背影，虽然质疑，但也没有过多的扭捏，还是很爽快地脱下外套。
温心目光斜视。
没敢看他脱衣。
程一凡脱完外套，报与她：“温心，我把外套脱了。”
“继续脱……”这次，她背过身去，面朝着门，还拿手蒙上了眼睛。
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想必，他又非常听话的脱下了衬衣。
温心的唇角荡开起一抹浅笑，恶作剧般，目光却很善意：“再，继续……脱吧。”
望着脱在一旁的外套、领带、衬衣，程一凡有些难为情，已经脱得光光了，他现在上身裸着，只剩下裤子。
难不成？
在他猜测里，传来温心的声音，轻而低微：“还有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