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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心情大好,对于薛苍不合时宜地打扰也不曾责备,便问:“这时候过来,有何事?”
薛苍手上捧着着一件火红嫁衣,答道:“丞相命人查了吉日,卞夫人找遍邺城,连着几日赶制出来的嫁衣。虽不及夫人从前的华丽,也是目下唯一能做出来的最好的一件,请夫人预备着十五那日穿戴。”
“多谢卞夫人,我很喜欢。”甄宓摸着嫁衣,心中很是欣喜,再嫁还能得如此礼仪重,已是她修来的福报了。
且婚期仓促,能有如此准备,实属不易,她岂能挑剔。
“另有团扇一柄,头面一副,蓝田玉镯一对,明月耳珰一对,翡翠扳指一个,是卞夫人给夫人的,也是预备着十五那日穿戴。”
身后侍女走上前来,看着卞夫人出手这般阔绰,看得曹丕也略有惊疑。
“夫人平日里就朴素,我怎好收这些。”甄宓不忍,说道。
薛苍却笑着说:“料到夫人有这话,卞夫人说了,一模一样的东西她备了三份,等将来四公子六公子成亲,也是一样,都是送给儿媳的见礼。若是夫人不收,后面她也送不出手了。”
“母亲的心意,你就收下吧。”曹丕见状,便劝道:“你若不收,母亲还以为你看不上这些,反倒不好。”
甄宓心中颇为感动,吩咐云竹好生收起来。
将养了几日,她便能下地走动,只是活动范围也仅限这小院。
邺城要恢复如初,还需不少时日,好在除了袁府,冀州地界并无多大的更替。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味,连着下了几日大雪,今早忽就放晴。
她踩在院子的积雪上,不出一会儿就留下几个足印。
“女公子,地上滑,仔细摔着。”云竹递了暖炉过去,扶着她说道。
“整日闷在屋子里,怪有些无聊。”她笑道:“难得放晴,我就想出来看看。”她转头,看见院子角落里载着一株梅花,从前未开时不惹人注意,如今这点点猩红,倒是伸出枝头,倍显惊艳。
“云竹,你去搬个矮梯来。”她抬头看着那一枝腊梅,吩咐道。
她提着裙子爬上去,攀着树干,伸手去折一枝梅花,借力时顺势打落了一树的雪沫。
白雪夹着花瓣,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腊梅的香气带着寒意,她欣喜不易,朝云竹挥了挥,笑道:“你瞧,折到了!”
云竹见状虽也高兴,到底更担心她的安危,只小心地扶着她下来,待到甄宓的脚踩到地上,这才放心。
甄宓握着梅花枝,脸上笑意未减,像是能高兴上一整日。
她再次转头看向梅花树时,不期然看到了一个眉眼与曹丕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年郎。
她忽而愣住了,却见那少年身着青衣儒服,玉冠儒雅,倒像个书生。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阿宓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来,不由得想起曹丕,年龄形神,只用一眼她就能猜到,这必定是曹家六郎曹植了。
不过,任再俊朗的郎君,在她心里也比不过曹丕去。
“公子作壁上观,也该寻别处去。此处是后宅,公子是否逾越了。”
曹植闻言涨红了脸,又觉自己轻浮,朝她作揖:“我是来寻兄长的,并不知院中有人,子建唐突了。”
甄宓垂眸,回头看他一眼,见他无地自容,心中疑虑也消了大半。
他这个时候过来,多半是来寻曹丕的。
“你兄长不在,想是巡营去了,你去别处寻他吧。”
曹植忙健步如飞地离开,不知怎的,又折回来,朝她一揖,复又离开。
云竹噗嗤一笑,说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公子,也忒会害臊了。”
“可不许到处提起,子桓很疼爱这个弟弟,若是知道你嚼舌根,定不会轻饶了你。”甄宓握着手里的梅花枝,敲打道:“走吧,这会儿倒有些饿。”
晌午时分,曹丕听人说起曹植来过,未免一愣,问道:“你没告诉他,我在大营里么。”
“说了,六公子不信,非要去书房里等。”侍卫说道:“只是不知怎的,又跑了出来,小人也来不及问什么。”
径自踏入后宅,他熟门熟路地往寝房而去。
更衣毕,曹丕活动了一下筋骨。
这甲衣穿得着实有些沉,落地还能听到不小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