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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众人高兴,刘夫人喝了些梅子酒,人有些微醺,一入府便有四五个婆子搀着刘氏往后远去。甄宓也不好拂了吴家盛情,也饮了两三杯,脸上便浮起些许春意。
初夏美酒,竟颇有些神仙般自在。
她捧着脸颊,脚底似觉虚浮,喃喃道:“不想这青梅酒后劲这样大,比素日甜酒还厉害。自此,可要忌讳着。”
微兰笑道:“坊间美酒都烈,不比府中专供女眷的,夫人下回不喝就是了。”
趁着夜色,院内花开正盛,有暗香浮动,暖风熏人,更兼夜色融融,竟是无边春意。她忽而听得些许动静,有女子娇嗔之声,亦有男子急切寻欢之意。
“夫人赏我的好东西,你可别弄坏了,值好些银子呢!”
“什么好东西值得你宝贝成这般模样,你只是没见过我院子里的那些,比你这些强百倍。那日我带了你过去,随你挑去。”
“你母亲在那儿,我哪里敢去,若是叫她知道二郎,她必定把我打死了事。”
“她若打你我便护着你,两人一道打死,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
三人隐隐听得有人说话,俱是一愣,不想云竹听得这番动静,脸色惨白,抬高了声音怒道:“谁在暗处鬼鬼祟祟的,滚出来!再不滚出来,我可喊人了。”
花丛中的两人犹如惊弓之鸟,窸窸窣窣地响动之后,花丛中又安静如初。
想是两人已经离开了。云竹这才提着灯笼上前,忽觉脚下踩到了什么,竟是一根碧玺簪子,她霎时吓得脸色惨白。
姬妾有了苟且之事,会连累多少无辜性命。
她不敢声张,只匆匆将簪子收起来,略显得紧张道:“夫人,他们走了,先回去罢。”
甄宓看了看四处,蹙眉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后院荼蘼花园,是公子尚为庆贺刘夫人生辰,特意新修的。此处僻静,却是抄小径的好去处,寻常不大有人来的。”微兰道:“刘夫人最爱荼蘼花,雪白似球,芬芳雅致,自有这好地方,后院都变得香气袭人了。”
一时三人回了院子,微兰与云竹服侍着甄宓睡下。
“微兰你去歇着罢,今夜云竹陪着我就好。”
“是,奴婢告退。”微兰跟着甄宓忙了一日,也甚觉疲惫,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门扉掩上,夏夜里凉风习习,睡着倒也舒坦。
甄宓因盼着袁熙回来,便少了些睡意,想着方才的事,问道:“白日里你送簪子去,她二人可有什么说的?”
云竹愣了愣,便道:“两人谢了夫人大恩,欢天喜地收了。”
“方才你瞧见什么了,吓得魂不附体。”
“”云竹迟疑着,只得将袖子里的簪子取出来,递给她,蹙眉道:“此事尚无定论,夫人切莫动气,兴许是金氏借给旁人赏玩了罢。”
“果真是她?”
“虽不十分肯定,但听得出来是金氏的声音。”
甄宓听了,虽也心惊,却还沉住气。她掀开薄被,支起身子坐了起来,伸手取过云竹手里的簪子,细细摩梭着:“自跟了我来袁府,也知她什么品性,不过是我一时没得闲,也疏于管教了。”
“只是不知那人是谁,常言道捉贼捉赃,拿奸拿双。今日又不曾拿到现行,可见金氏难缠。”云竹便上前,道:“不如去信甄府里,告诉老夫人将她领回去,拉出去配人。也好过在这里生事,叫人看夫人的笑话。”
“母亲病着,这些小事便也不必劳烦她去。”甄宓蹙眉,悠悠道:“夫君就要归家,这时候我发落姬妾,反显得我刻意争宠一般,于名声有亏,族中必然要数落母亲与哥哥,又说我不够大度云云。也是无甚意思。总归这几日你派人细细盯着,再不安分,赶出去就是。”
“是,夫人心善。”
“未必是我心善,也不知她那相好是谁。若只是个侍卫小厮,成全她也罢了,可若是”
“夫人是说公子尚?”云竹越发白了连,一时脑海一片空白,道:“这个糊涂东西!”若真是公子尚,她死不足惜,可刘夫人会如何看夫人呢。
“我只怕公子尚未必只钟情于金氏,”她想起赵姬曾也多番来寻,心中的担忧渐深,吩咐道:“明日,她二人来请安,你只将她们请进来就是。旁的,一个字也不许提。”
“奴婢记下了。”云竹应下,见夜色又浓了些,便劝道:“时辰不早了,夫人歇下罢。”
次日清晨,甄宓梳洗毕,云竹便领着金氏与赵氏来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