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
安王的人便又来了府中。
因为苏云清不见安王,安王索性便让侍卫直接与红月交涉。
一见来人是专程送了血麒麟玉过来,红月推辞许久,可来人硬是将东西放在她手中便走了,红月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处置,只好带回了苏云清的屋子里。
“王妃,安王派人执意来送,属下推辞不得,便只能拿来让王妃处置了。”红月无可奈何地道。
安王亲自送来血麒麟玉的时候,是尉迟澈帮忙接待,苏云清并不在场。
这还是苏云清第一次看到这锦盒之中的血麒麟玉。
它通身莹润,颜色鲜红如血,只看了一眼,苏云清便有种被蛊住心神的震撼感。
“罢了,这东西我先收着,改日或许可以还给安王。”苏云清道。
夜色渐深,月光皎洁,在银白如霜的月色下,血麒麟玉透出了更加迷人的色彩。
翌日。
原本已经没有打算再来的尉迟修,思忖之下,还是又乘了轿子,往玄王府去。
无论是流言,或是日渐壮大的尉迟澈的势力,尉迟修都不得不把苏云清二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能够为他所用,被他利用是最好,可若是不能,那便要洞悉他们的弱点,想办法将其绞杀才是。
而不出所料,到了门口之后,他依旧被苏云清的人拒之门外。
“抱歉,皇上。王妃还是那句话,所有到访之人,一概不见。”蓝夜依旧是这副说辞。
“一概不见……”尉迟修几乎已经被气得咬牙。
他视线逡巡过朝着他紧闭的府门,而后眼神便不自觉地落向了另一处角落。
距离府门不远的地方,同样有一顶皇宫出来的轿子。
尉迟修认得它,这是属于孝康太后的轿子。
“既然是一概不见,为何孝康太后的轿子会在这里?”尉迟修语气一冷。
不等蓝夜解释,他便已经走下轿子,去了太后轿子跟前。
“太交一去了,是吗?”尉迟澈问着那几个宫人。
看到宫人战战兢兢地点头,尉迟澈转身,朝着蓝夜冷笑:“好个一概不见!朕若不是亲眼看到,还真是要被她骗过去了!玄王妃这样戏耍朕,安的是什么心?”
“皇上,你怕是误会了……”一旁的红月急着道。
“误会?”尉迟澈嘲讽地道,“只怕是玄王妃戏耍得还不够畅快,还想要多来点把戏?无论如何,朕必须要像孝康太后一样,一同进去见玄王妃。”
“原本皇上确实是可以见的!”红月拦住他道,“今日王妃说了,因为身体不适,精力有限,所以只能见一人。王妃的人正要入宫通禀皇上,可谁知太后娘娘便亲自来了,这既然来了,便总不能将人拦在门外了。”
说着,红月还给了蓝夜一个眼神,二人都是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
这言外之意,便是表明了太后与尉迟修争夺权力了。
否则又为何会在明知道尉迟修想来的情况下,横插一脚进来。
而红月之言,更是隐隐把尉迟修今日二度碰壁的理由,解释成了孝康太后的暗中争夺。
红月望过去,见尉迟修果真变了脸色,此刻竟是连话也不说,就闷闷地上了轿子,重新往皇宫而去。
然而与此同时,今日能见苏云清的唯一来客,孝康太后也并不比皇帝好到哪里去。
“太后娘娘,茶凉了,奴婢给您重新泡了一碗。”侍女恭敬地上前换茶,却被面前的雍容女子狠狠瞪了一眼。
“喝茶,又是喝茶,哀家如今喝的已经是第三盏了!”孝康太后终于忍耐不下去,冲着侍女发起脾气,“你们王妃究竟何时才能够出来见哀家?”
昨日让安公公来时,安公公吃了闭门羹,孝康太后心里烦堵,思忖之下,便决定自己上门。
本想着这样已经是给了苏云清天大的面子,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再那副态度,可谁知,她虽顺利进了玄王府的府门,却在前厅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她就这么被晾着,而苏云清迟迟没个动静。
侍女因为她发火,吓得端着茶盏便下去了。
而孝康太后身边的安公公,则出声安慰:“太后娘娘已经给了足够的诚意,若是玄王妃还想在京城安稳待下去,就该恭恭敬敬地来见娘娘了。”
“这死丫头,似乎比先前更可恶了!”太后厌恶道。
从前尉迟澈还是大皇子时,苏云清就是十分嚣张。而今日,实在比从前更甚。
“哀家不能这么没头没尾地等下去。”孝康太后道,“你去趁着无人,在王府四处看看,瞧瞧那丫头到底在干些什么?”
安公公领命,便依照孝康的暗示,偷偷跑去了外面。
今日太后娘娘上门的事情,府中下人知道的很少,只知道是有贵客上门。安公公过去靠近一个剪花枝的侍女时,那侍女只当安公公是又来递话的。
“玄王妃可真是个大忙人啊。”安公公感慨道。“你可知道王妃如今在何处?”
侍女似乎并不知安公公是在套话,直接回道:“其实平日里,王妃也有闲的时候。如今正是在后院花园,跟王爷一起下棋呢。”
安公公得了信息,便找了借口离开,回了前厅回禀孝康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