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导这一改拍摄计划,江明珠就忙了起来。
尽管方导已经尽量把江明珠的戏份放在了白天拍摄,但江明珠还是免不了要拍夜戏,有时候甚至要拍到凌晨。
她也正好有了借口,说是拍戏太晚,干脆跟小叶在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间住着,在江明锐的眼皮子底下夜不归宿起来。
事实上,她基本都在薛行知那里住着,对薛行知干尽流氓之事。
不过,对于薛行知问她的那句,他们两人现在是以什么关系相处,江明珠闭口不答。
江明珠连轴拍了一个多星期,才让薛容寻了个空档,约她去皇庭唱歌。
江明珠从来没有这么高强度的工作过,觉得自己是需要放松放松,便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薛行知将他送到地方,她就把人给赶走了。
刚一坐下,陈放那边唱着歌,薛容就拉着她聊起八卦来。
最近滨海城出了件大事!
在彭家那件事中把自己摘了个干净,后来再没听到消息的方域出了车祸。
薛容啧啧称奇的跟江明珠说着这件事。
据说当时方域深夜下班回家,正开着他那价值不低的小车等红绿灯,后身后刹车不及的泥头车给撞上,泥头车整个压了过去。
方域那辆车都压得不成形了,方域却捡了条命回来。
不过,也不是全须全尾的捡了回来,他那两腿算是废了,跟孟小川不同的是,孟小川是从膝盖以下,小腿开始截的肢,而方域,则是从大腿处就截了。
方域说的神乎其神,江明珠听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方域从薛氏叛变出去,又毁了彭先发的公司,还让他们父子二人身隐囫囵,这履历,听着就够让滨海城的那些老板们瑟瑟发抖吧?
他还能找到工作?
而且当初彭先发的公司出事,他不是把身家都搭了进去吗?又哪来的价值不低的小车?
更不要说车子都压变了形,人却捡了条命的离奇车祸了。
“你这故事,可以上故事会了。”
见江明珠不信,薛容急了。
“别说你了,说起来我都不信。更奇的还在后面呢,给方域的手术单上签字的人是他亲爹,别说我了,就算是我大哥,也不知道方域还有一亲爹吧?而且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签完字,留了手术费就不见了。
我是听到有人说,方域那两条腿本来没有多严重,完全没必要截肢。还有人说,他亲爹留下的手术费,其实不是他亲爹留的,实则是别人买他两条腿的钱。”
江明珠听到截肢两个字时眼皮猛的一跳。
薛容讲的这个故事确实够吓人,江明珠对他的叙述能力还是表示了肯定。
“你这的确不是上《故事会》的故事,你这是上《恐怖故事会》的故事!”
把本来好好的一双腿给截了,这中间要经过多少人的手?
签字的是方域的亲爹,那医院签字,都是要审查的,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签字的吗?
还有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麻醉师等等,这事要是真的,得牵连出多少人,这可是前途尽毁的事。
再说,谁能这么恨方域,生生的要了他两条腿。
想到这里,江明珠眼皮又是一跳,薛容太吓人了。
见她还是不信,薛容扯着她,“真的,我对天发誓,人就是这么传的。”
江明珠的眼神在薛容身上上下这么一扫,“不会是你做的吧?”
薛容蹭的一下退到了沙发边上,几秒后又移过来。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那种人吗?”
正在切哥的陈放听到他这句,点了一下脑袋,“是。”
说好的三个人出来唱歌,他们挤在一块说话,让他一个人唱算怎么回事。
三就不是个数吗?三就不招人待见吗?
薛容瞪了陈放一眼,“有你什么事?”
陈放哼了一声,故意把音乐声加大,吵得两人头疼。
薛容干脆去把音乐给关了,制住陈放想再作妖的心思,“再搞事,把你的腿也打断!”
陈放指着薛容对着江明珠嚷嚷,“你看你看,他承认了,他承认了吧。”
薛容在他脑袋上呼了一巴掌,把他给打老实了。
江明珠忙,约着出来一趟不容易。
薛容更是,到了年底,可是他们这些当老板的最忙的时候。他出来一趟,比江明珠还不容易。
他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陈放这个无业游戏还捣乱,早知道就不喊上他了。
薛容手指朝着天花板,“姓方的出车祸,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都跟我没有关系。”
江明珠也就是随口一问。
她点点头,“可是这事要是真的,那不就是跟他有仇的人做的?你跟薛行知都很值得怀疑啊。”
江明珠说的是实话,当初方域在薛氏的事,闹得整个滨海城的人都知道,后来薛氏易主,总裁成了薛容,也跟方域从中作梗脱了不干系。
再到后来,彭天发的那些事,从他中标再到他被抓,龙华的项目又落到薛氏手里。
这里面这些事,都跟薛氏还有方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要说滨海城里谁跟方域有仇,可不就是薛行知跟薛容两个人吗?特别是薛行知。
薛容哼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那谁知道,姓方的那么贱,谁知道他都干了多少缺德事。”
薛容边说脸色边沉了下来。
“不会是有人想一石二鸟,要嫁祸我吧?”
江明珠也没想到薛容会想到这个头上,一时间愣住,过了片刻,才说了句,“你这个想法很大胆?”
一边老实的听着薛容阴谋论的陈放也坐立难安。
“你想太多了吧?哪有那么多阴谋。按你这说法,这得从车祸就得开始设计起来,还得保证姓方的既不然死,还不能是清醒的。万一截这程中他醒过来,找事着自己被截了一半的大腿就跑出来,那多吓人。”
江明珠跟薛容一阵无语,两人看傻子似的看着陈放。
江明珠伸手在他脑袋上乱揉了一把。
“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负,你跟别人不一样。”
陈放眼睛里闪着光,“哪不一样?”
他要把这个不一样的地方发扬光大,再去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江明珠:“你没恋爱的时候智商也是负的。”
方域在截肢过程中没醒过来,那也是因为麻醉的作用,不是车祸把人撞晕的!
这八卦越聊越惊悚,江明珠觉得完全是薛容想多了。
她摆摆手,“不聊这个了,唱歌唱歌。”
这可是她连续一个多星期一来,唯一一个没有夜戏的晚上。
老实说,他们三个人唱歌本来就是半吊子,再加上故意发泄加作怪,输出全靠吼,简直就是魔音穿耳。
三个人彼此折磨了半宿,直到薛行知来接人,三个人又合唱了一首《死了都要爱》,唱得跟要死了似的,这才散场。
陈放懒得回去,准备等他们走后,他自己去楼上酒店开个房间。反正他是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狗,也没有人会催他回家。
四人走到门口,江明珠率先坐上薛行知的车。陈放说了他要开酒店,薛容也不管他,朝他摆摆手,准备拉开车门想上车,薛行知伸手,直接把车门给拍上了。
薛容一愣,“这是几个意思?”
薛行知:“你打车回去。”
薛容还没回过神:“你先送明珠回去,咱俩再一起回家不就得了,又不耽误你的事。”
薛行知没有理会他,直接上了车,一踩没门,留给薛容一股尾气。
陈放乐得发颠,走上前,伸手搭上薛容的肩。
边笑边道:“三人行,必有一狗。走吧,跟哥们上酒店开房去。”
薛行知载着江明珠直接回了住处,薛容说的不对。
他完全没必要跑两趟。
他跟江明珠,现在已经算是半同居生活了。
薛行知跟江明珠到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江明珠体力消耗殆尽,从进门就开始打哈欠。
薛行知怕她给摔着,伸手摔了她一把,帮她把鞋换了,“既然困了,怎么不早点结束?”
江明珠勉强撑开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这种老年人不懂年轻人的生活方式也正常。越夜才要越嗨,我们是绝不向睡眠低头的狗崽!”
薛行知的确不懂,甚至连江明珠的胡言乱语都没听明白。
江明珠几乎是闭着眼睛往屋子里走,她的目的地是浴室。
“好困,我洗个澡就睡,你也早点睡,晚……”
最后一个安字还没说出来,江明珠就一脑袋撞到了浴室的门上。
薛行知落了她几步,眼睁睁的看着她撞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江明珠捂着额头眨着眼睛,这一下撞得实在,她眼睛里泛着泪花,扁扁嘴。
“好疼。”
薛行知上前拿开她的手,见她额头已经红了一片,轻轻摸了一下,已经鼓了个小包起来。
他道:“先洗澡吧,洗完我给你敷一敷。”如果还没消掉的话。
江明珠哦了一声,钻进浴室。
江明珠方才撞得清醒了一会,但也没维持多久,她一个犹豫是先洗头发还是先洗澡的功夫,眼睛又闭上了。
薛行知见她进去就没了动静,不放心的跟了进来。
只见江明珠闭着眼睛站在浴室里,不知道是思考还是睡着了。
薛行知无奈,他叹了口气上前。
“明珠。”
江明珠嗯了一声,但眼睛仍是闭着。
最终这个澡还是薛行知帮她洗的,等到洗完,江明珠被薛行知一把抱起,放坐在洗手台上。
耳边是吹风机的声音,江明珠脑子混沌的想着,她刚才到底是先洗了澡还是先洗了头。
浴室里放过热水后的空气,又热又湿,薛行知深呼吸了几次,放轻动作,手指轻柔地穿过她的长发。
江明珠觉得舒服,嘴角咧开,笑了起来。
薛行知见她笑开,也忍不住弯了唇,轻声问她,“笑什么?”
江明珠似轻哼:“我刚才是先洗了澡还是先洗了头发?”?
薛行知愣了一下,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
“这有什么区别?”
江明珠道:“区别大着别,先洗澡的人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而先洗头发的人,则是以自我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