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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小厮惯会逢迎,她作势拍了一下自己嘴角,讨好道,“瞧我这张嘴,客官勿恼。”
“没事儿。”看到小厮的动作,任阳气势抖降,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使得当前气氛尴尬。
幸好,到了二楼,来了一个人,把任阳从自己的尴尬中拉出来。
“姑娘,你知道半个月前来的栏栏在哪里吗?”一个瘦弱的男人拦住了在前的小厮,他皱巴巴的手紧紧攥着一个已看不清颜色、打了许多补丁的荷包,焦急且卑微地仰视乞求着。
任阳认出了这个男人,这是她买珠钗的摊主,摊主此刻的状态比之前见过的两次更糟,他像是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和希望来到这里。
任阳不知道短短几个时辰,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摊主如此,但她也不想去知道,只想作为一个旁观者。
小厮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与摊主的距离,目光肆无忌惮落在摊主身上,眼神中显而易见的嫌弃,甚至掺杂了厌恶,“不知道。”
“姑娘,求求你,告诉我栏栏在哪里?”砰的一声,摊主膝盖直直砸在地上。
这一声砸的任阳不敢再看,她喉咙滚动,想要快些逃离这个地方,她不喜欢这种令人有心无力的疲累感,不喜欢自己的心不受控地去同情别人。
她自欺欺人,想要眼不见心不烦,将李烟墨拉到自己身边,道,“可以请你告诉我们是哪个包间吗?我们自己过去就好,你先处理事情。”
小厮立即变了脸色,“客官稍等,马上就好。”
“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里来的穷酸货。”小厮一脚将摊主踢翻,脊背撞上了墙面,洇出血迹,摊主一疼,松了指尖,荷包掉落,从其中跳出几个铜板,摊主登及压下身体,将一枚枚铜板拾起又将荷包紧紧攥着。
小厮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叔叔,我扶您起来。”李烟墨瞪着小厮,挣脱了任阳握着他的手,跑过去将摊主扶起来,扶着摊主背的手让李烟墨感到了温热和黏糊糊。
他将摊主倚靠在墙上,抬掌一看,刺目的红色让李烟墨惊得说不出话来,泪珠在眼圈中打转,“姐姐、姐姐、姐姐…血,血…姐姐…”
“少爷!你受伤了?!”李岑比任阳先一步到李烟墨身边,李岑抓过李烟墨的手,拿出帕子小心翼翼擦着掌中的血,生怕李烟墨被疼到。
“我没有。”血被擦干净,帕子尽数变为了红色,李岑和任阳都松了一口气。
“烟墨,我们走。”任阳不想掺和这些事情,拉着李烟墨就要离开,但没能拉动。
“哎~客官,您请。”小厮立刻做出请的姿态,没有要管摊主的意思。
“小姐,公子,求求你们帮帮我。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你好人有好报,帮帮我,求求你。”摊主感觉到李烟墨热心肠,愿意帮他,又朝着李烟墨跪下去,不住地磕头,头发因为被踢松松散散、乱糟糟挂在肩头。
“姐姐,我们帮帮他,好吗?”任阳这次握得格外紧,李烟墨挣脱不开。他侧头皱眉,有着对任阳作壁上观的不解以及对摊主的怜惜。
任阳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饿不饿?”
李烟墨乖乖的,“有点儿。”
“我们去吃饭。”任阳哄着,拉着李烟墨就要走。
“姐姐!”李烟墨较劲,站在原地,泪珠滑下了一颗,“叔叔背上流了好多血,怎么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姐姐不想帮,我来帮就是了,放开我!”李烟墨重重甩着胳膊,挣脱开任阳,之后另一只手揉捏着他的腕处。
“疼了?”任阳关心。
“嗯。”李烟墨发出极轻的一声闷哼。
不论在哪个世界,每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任阳的第一反应都是想去帮,但是每一次,她的理智总会告诉她不可以去帮。
更何况,在这里,道德之上被加了权力的枷锁,她怕帮了后会惹到祸端。
但任阳奈李烟墨不得,妥协道,“沈秋,去马车里拿些伤药。”
“我手腕用不着上药。”李烟墨道。
任阳眸中现了丝笑意,补了句,“止血的。”
“哼。”李烟墨小脸一仰,他和李岑扶起摊主。
任阳向小厮颔首,“走吧。”
“他说的栏栏在哪里?”任阳开门见山。
“我怎么知道那些蓝蓝的紫紫的在哪里?客官,要我说,你也是多管闲事。”
任阳也觉得她多管闲事,但是李烟墨性善,她不想让李烟墨不开心。再说,李烟墨能一直这样存着善意总比她这样的人要好得多,而她只想护着李烟墨。